驴蛋儿蹭蹭他的脸。

祁元夜道,“今天他娶了别的女人,也不能说娶,就是他的身边有了别人……从今以后,有那个公主在,我再也不能坐在他身边,不能牵他的手……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用膳,谈心,又或者是……圆房?”

祁元夜的嘴里弥漫出一股苦涩,“也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带你走吗?”

前面的话驴蛋儿都没怎么听懂,就最后一个“走”字听得真真的,它咬住祁元夜的袖子使劲儿往外拖。

祁元夜顺着他往外走,“怎么,你也觉得我应该走吗?”

“嘎嘎~”

祁元夜停下脚步,“可是师父说过不会负我,我不应该杞人忧天,我该相信他的,驴蛋儿,我们相信他一回好不好?”

驴蛋儿无辜眨眼,作茫然状。

祁元夜,“哎,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怎么会懂我的心情?”

驴蛋儿听出了他话里的嫌弃,顿时不干了,刨着蹄子就要离家出走。

祁元夜揪住它的耳朵,“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跟我计较,是不是兄弟?”

驴蛋儿犹豫了一下,回头朝他打了个响鼻:

[原谅你这一次!]

祁元夜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把手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后,脸色一沉,抓着它的两只耳朵就吼,“不是说了不许你吃糖怎么还偷吃,谁给的,老子抽死他!”

驴蛋儿咬着他的衣袖左右摆头。

“撒娇也不管用!”

祁元夜掰开它的嘴,恨铁不成钢道,“看看你的牙,我不过离开几个月就黑了多少颗,再这么下去是想被虫子吃光光吗?你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上次牙疼得满地打滚儿忘了吗?”

驴蛋儿自知理亏,眨着眼睛乖巧又可怜地任他数落。

祁元夜气愤得拍了一下它的前肩,到底没舍得用力气,而是回头对候在远处的小圆子喊道,“叫照顾驴蛋儿的人都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

祁元夜,“不是说了不许你们喂它糖吗?”

两太监颤颤巍巍地磕头,一人道,“侯爷恕罪,不是奴才等有意抗旨不遵,实在是不给它糖它就闹绝食啊!”

驴蛋儿听出他们在告状,打着响鼻朝他们撅蹄子。

祁元夜眯眼看着它,只看得它不敢动了才抬手往它屁股上抽,“绝食是吧?长能耐了是吧?有本事以后牙疼别喊疼!”

驴蛋儿一边躲闪,一边嗷嗷叫唤,好像受了什么酷刑一般,把照顾他的两个太监给心疼的呦,对着祁元夜就是一通磕头,“侯爷,求求您饶了它吧,它还小不懂事儿,是奴才们给它吃的,要罚就罚奴才们吧!”

那死命维护的模样倒把祁元夜衬得心狠了。

祁元夜冷声道,“能在这里当值你们应该也是懂马之人,难道不知它不能吃太多甜食吗?”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齐齐苦笑,他们是懂马不假,可驴蛋儿实在太有灵性了,好像个调皮可爱的孩子一样,它一撒娇,他们就忍不住宠着了。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和侯爷说,免得让他觉得他们在推卸责任,两人极有默契地磕头认罪,“奴才知错。”

祁元夜,“好了,起来吧,去打桶水来。”

一个太监离开,不一会儿提着一桶水回来。

祁元夜指着水桶对驴蛋儿道,“去把牙洗干净了。”

驴蛋儿乖乖走过去,一头栽进水里吹泡泡。

祁元夜对两人道,“从今天开始不许它再吃一块糖,也不许喂它别的甜的东西!”

两人拱手,“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