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浪急,不一会儿,河面上便看不到三人的踪迹。
岸上的秦军和魏军目瞪口呆。
秦政下令,“沿岸搜寻楚王的踪迹,格杀勿论。”
魏军主帅失踪,军心涣散,秦政没废什么力气就将其收编,凡不归降者杀无赦。
公元前一百九十三年。
秦魏联军灭楚国,楚王尹子枫、魏大将军洛凌轩亡于陵水。
秦王政收编魏军,班师回朝。
同年腊月初八,政称帝,国号大秦,年号元夜,追封元君祁元夜为帝君,位比皇后。
元夜初年三月,帝令大将军秦九伐魏。?①0?⑤?玖??
同年九月,魏亡。
自此,分裂六百年的天下重归一统。
元夜二年二月,帝下令迁都平沂,原楚国都城,改平沂为邑城,在原楚王宫上修建皇陵和帝君陵,在掖庭宫里掘土三尺制成陶俑摆放在起居室内。
又一年冬至。
寒夜,骤雪。
“哔啵”的烛火照得泥塑都泛起柔光,秦政一口饮尽杯中酒,抚着那熟悉的眉眼,好似那人就站在他面前,对他撒娇,对他笑。
醉与和月就寒英,十年踪影十年心。
“夜儿……”
他醉了。
醉梦里有他。
“报!”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陛下,找到楚王他们的下落了。”
“杀!”
秦政吐出一个字。
影卫吞吞吐吐道,“可是……帝君和他们在一起……”
“哐当”
是酒杯砸在地上的声音。
……
陵水下游,进入尧山地界,水流变得平缓,携带的泥沙在这里淤积,携带的鱼虾河蟹、人也在这里搁浅。
“阿爹,大鱼,这里有大鱼呀!”
十三岁的祁珍看个头已经是赳赳少年了,心智却仍如孩童一般天真烂漫,此刻他正挥着手朝祁元夜大喊,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兴奋喜悦,午后的阳光都不及他脸上的笑容灿烂。
祁元夜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锄头走过去,“有多大呀?”
祁珍两只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这么大!”
祁元夜笑,“那我们晚上吃糖醋鱼。”
祁珍最爱吃甜的,闻言高兴地拍手,“糖醋鱼,吃糖醋鱼喽!”
说着竟要下水去拖那条鱼上岸。
祁元夜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他拉回来,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又忘了阿爹说得话了,不许下水玩儿!”
祁珍委屈地把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牵着祁元夜的衣角,小声嘟囔道,“不是玩儿,抓鱼呀!”
“那也不许下水!”祁元夜虎着脸,拉着他的手又打了下一手心,“记住了没?”
祁珍哭唧唧地瘪嘴,“记住了。”
祁元夜这才露出笑容,摸摸他的头,“珍儿真乖。”
祁珍立马破涕为笑,拉住祁元夜的手指着河岸道,“大鱼!”
真是个小孩子!
祁元夜摇头失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眉头渐渐蹙起,只因祁珍指的压根不是一条鱼,而是一个人。
祁元夜连忙跑过去,把人拖上岸,撩开那人脸上乱发一瞧,洛凌轩!
不待他心里惊浪翻滚,祁珍又大呼小叫起来,“阿爹,还有两条!”
正是尹子枫父子。
祁元夜,“……”
确定三人都还活着后,祁元夜找来村民把人抬回家。
……
“齐大夫,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