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舞不停乐不歇。
祁元夜被吵的头疼,正欲出去透透风,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到他身边道,祁珍生病了。
祁元夜看了眼尹子枫,他正和贵妃的父亲,也是他舅舅,定国大将军举杯畅饮。祁元夜不意惊扰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小太监引着他右拐右拐,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祁元夜好歹是看过许多话本子枫人,心里不免嘀咕起来,停下脚步问,“这好像不是回听澜阁的路。”
小太监低着头道,“元国公有所不知,这是小路。”
祁元夜,“小路难走,我们还是折回去走大路吧!”
然而,他一转身,后颈便是一疼,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在屋里,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殿外的宫灯照进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祁元夜摸着后脑勺站起来,刚要回想发生了什么,眼前突然冲过来一个黑影,他开口尖叫,比他叫得更快更高的却是那道黑影。
“国公爷……不要……”
“求求你……放开我……”
那黑影边叫边撕扯自己的衣服,掀翻茶具,在祁元夜愣住地间隙把他扑倒在地,利落的翻了个个儿,瞬间变成男上女下的姿势。
“哐当”
门突然被从外面踹开,灯笼的光线照过来,照亮了地上交叠的一男一女。
“啊!”
有女眷发出短促的惊叫。
祁元夜回头,逆着光他看不清尹子枫的神色,只听他道,“公然秽乱宫闱,你就这么忍不住吗?”
秋天的晚风很凉,裹挟着细雨吹进来,顺便将尹子枫的声音送到祁元夜耳边。
祁元夜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那冷风,还是因为那言语,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是空白的,他茫然地看着尹子枫,那人带着的银色面具在灯笼的照耀下反射着寒光,这样的寒光祁元夜在他眼睛里也看到了,冰冷的,陌生的,带着恨意的寒光。
“我……”
祁元夜张口,欲解释,可是对上他漠然的神色,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贵妃温软的声音响起,“大王,这该如何处置?”
尹子枫道,“褫夺封号,贬去掖庭为奴。”
帝妃二人相携而去,看背影恍若神仙眷侣,般配得厉害。
外面的雨突然下大了。
雨珠子连成串儿从屋檐砸下,连成雨幕,隔断了屋里人的视线。
祁元夜意识到他掉进了一个陷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什么喜欢,什么纵容,都是假的,连答应放他离开都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
……
掖庭是惩罚犯罪宫人的地方,进了这里的人是整个王宫最卑贱的存在,上到主子贵人下到管事奴才谁都能来踩一脚,进了这里的人除了要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吃最差最少的饭,还要充当管事们的出气筒,等哪天被打死了,或者累死了,破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去喂狼。
祁元夜,现在应该叫夜奴这是楚王亲自赐的名字他被罚去净房做工,这个净房不是切子孙根的那个净房,而是存放马桶的地方,他要做的就是刷马桶,楚王的,各宫嫔妃的,各宫奴才的,简言之就是整个王宫的,粗略算下来应该有上千只,一刻不停地干也需要九、十个时辰才能刷完
这也是他最近干熟练了的缘故,要知道刚开始的几天他日夜不停地干都干不完,那干不完就没饭吃没觉睡,不吃饭不睡觉就没力气干,如此恶性循环,除了他身上遍布鞭痕之外,他干活的手脚倒是越来越快,现在他已经能在一天内刷完所有的马桶,还剩下一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真是了不起的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