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轩也没纠缠，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于太医悄悄传来消息……

“府里混进了他的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手下又确实没人手，就……就用了他的人挖密道，哥，对不起。”

赵钰说完，不安地低下头。

祁元夜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说对不起，是哥该跟你说对不起，让你小小年纪为我奔波流离。”

赵钰不高兴了，“哥，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拿我当弟弟？！”

祁元夜摸摸他的头，“我只是心疼你。”

赵钰这才高兴了。

真是个孩子！祁元夜露出一点笑容，又很快消散了。

小钰年纪小没想那么多，可他一听来龙去脉心里就猜了个差不多，他看向不知何时跟出来的洛凌轩道，“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

他的目光清澈凌厉，清澈得像一汪水，能照见人的心底，凌厉得像一把利剑，能直指所有不堪。

洛凌轩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对于他的默认，祁元夜感觉到一片空白，没有被欺骗的伤心，也没有被算计的愤怒，只是茫然，一种很平静地茫然。

他问，“你想做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期待回答，好像只是顺嘴问了一句。

洛凌轩却被问得满头大汗，“我……”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何开口。

“我来替他说吧，他想离间你和秦王的关系，让你彻底被秦王厌弃，然后趁虚而入！”

一道声音突兀插进来，好似被烟熏过，粗砺沙哑，听起来有些熟悉。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元夜和洛凌轩的声音同时响起。

来人是谁呢？

“当日赵国匆匆一见，没想到侯爷还记得孤，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时至今日，这天下敢称孤道寡的人屈指可数，秦政算一个，魏国的女君算一个，除去这两位，眼前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楚王。

这人竟是楚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楚国之君却出现在秦国的都城外，实在太令人奇怪了，祁元夜下意识去想他的来意，难道楚国要对秦国开战？

他心里一紧，继而暗自苦笑，就算如此也和他没关系了。

倒是凌轩怎么会和楚王搅和在一起，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祁元夜看着自从楚王出现后就心神不宁的洛凌轩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洛凌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辩解道，“我只是想你回到我身边。”

祁元夜，“所以你装病骗我？洛凌轩，你把我当什么了？”

洛凌轩讷讷不敢言语。

祁元夜“呵”了一声，“洛凌轩，就此别过吧。”

说罢，他招呼赵钰上马车。

洛凌轩拦在他面前，“你要去哪里？”

祁元夜抬眼看他，“与你何干？”

洛凌轩眼里闪过受伤，突然抱住他，哀求道，“阿福，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也没想到秦政会那样对你”

祁元夜脑子里“嗡”地一声，理智轰然倒塌，他奋力把人推开，一把掌抽到他脸上，大吼道，“滚！”

洛凌轩愣了一下，讷讷道，“对不起……”

祁元夜攥紧发抖的手，大步绕过他。

洛凌轩连忙抓住他的胳膊，“赵国灭了，你能去哪里，跟我走吧，我”

祁元夜甩开他的手，“赵国是灭了，我是无处可去，不过用不着你可怜，我就算乞讨也会绕过你魏国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