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轻笑一声,随她们去。
北风瑟瑟,满院萧索。
阿福在枯草堆里翻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翌日晌午,白氏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思过院。
姓仲的跟在后面先开口道,“你既通医理,就该知道吃了鳜鱼十二个时辰后,再食苦榛子也不会中毒了。”
阿福点头,“这个待会儿再说,你先尝尝这十年生的独白草!”
“独白草?”仲卿大惊,捻起桌上的一缕草根,放在鼻尖嗅完,脸瞬时臭得像吃了翔。
白氏问道,“独白草是什么?”
仲卿道,“独白草,又称草乌,是大毒,一丝即可毙命!”
白氏简直要疯了,看着阿福吼道,“你从哪儿得来的?”她不相信祁元夜会随身携带大毒,肯定是侯府出了内贼,千万别让她查出来是谁,否则她亲手撕了他。
阿福道,“有句话叫物是人非,这院子虽然十年没住人,但院里的药草长势却很喜人。”
白氏和祁威这才想起来,祁元夜当年学医的时候,曾在静心院里种过不少药材。
三人再次无功而返,祁威心绪复杂,白氏又急又怒,仲卿在焦急之余,更觉得挫败他与祁元夜三次交锋,除了第一次对方没防备吃了暗亏之外,剩下两次都是自己完败,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仲卿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
其实,他想多了。阿福能立于不败之地,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他们有顾忌。
他们顾忌着祁元干,不敢对他硬来,然而一旦他们知道阿福不会真的寻死,情势就会瞬间逆转。
阿福清楚这个道理,所以面上一直装着“视死如归”的样子宁可同归于尽也不屈服,心里却不断琢磨该怎么逃走,但白氏的人看他看得实在太紧,根本没有机会。
这时,祁威推门进来,坐在他对面叹气道,“你娘已经两日没有用饭了。”
阿福无语。其实他不是很能理解白氏的想法,事到如今,她怎么还会认为自己会受她的威胁?虽然他心里的确有些触动。
祁威又道,“元干刚才吐了血,夜儿,你弟弟他不能再等了!”
阿福抬眼道,“侯爷你可知道,为他换血,我下半辈子可能会缠绵病榻。”
祁威睁大眼睛,讷讷道,“没这么严重吧,仲卿说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元干若是不换血,就活不下去了,他是你的三弟啊,小时候一口一个叫你‘二哥哥’,你忍心看着他去死?”
阿福无言,和这些人呆的久了,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他们错了还是自己太自私?
也许他真该顺了他们的意思报答父母之恩,顾念兄弟之情,权衡轻重,舍己救人……
但他若舍己救人了,谁又会舍己救他?祁侯爷不会,白氏更不会,所以他能拖累的就只有凌轩。这不公平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害深爱自己的人,这不公平!
阿福闭上眼。
祁威深感无力,正欲再说什么,祁管家匆匆跑进来道,“侯爷,大王急召!”
祁威这一进宫,直到翌日晌午才回来。
他满身疲惫地站在阿福面前,好半晌,突然道,“齐国败了。”
阿福握着筷子的手僵住。
“秦已经占领了吴国的都城”祁威抿了抿干裂的唇 ,“五万新兵,五万祁家军,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活着回来。”
“一个都没活着回来……”阿福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他明明答应过会平安回来。
阿福撑着桌子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祁威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阿福甩开他的手,三两步走到门口,两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