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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未央宫，秦政的脸色沉下，“夜儿这是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回大王，那药方被微臣修整过，副作用比之前要低上许多。”于太医先不着痕迹地夸赞了自己一番后道，“就臣刚才的观察，侯爷的神智虽有减损但并不多，只是侯爷好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失去记忆……”秦政喃喃道。

于太医道，“没错，而且侯爷应该是失去了全部记忆，现在的侯爷就像一张白纸，过去一切都是空白，不过请大王放心，侯爷的神智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臣一定会尽力让侯爷早日恢复记忆！”

他说得慷慨激昂，秦政已经陷入沉思“现在的侯爷就像一张白纸”，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随意在这张白纸上作画？“过去一切都是空白”，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随意填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恶念一起，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秦政垂下眼帘，掩去思绪，道，“有没有办法让他的记忆永远不恢复？”

于太医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壮着胆子重复一遍道，“大王是说让侯爷的记忆永远不恢复？”

秦政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怎么，做不到？”

于太医心中一凛，低头道，“臣尽力而为！”

秦政道，“孤要的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万无一失！”

于太医有些为难，以他的经验来看，人的记忆储存在脑子里，而脑子是人身上最精密的部位，他这些年偷偷解剖了那么多尸体也没把它研究透彻。

而以江宁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过去，也可能一点一点慢慢都回忆起来，还有可能因为某种刺激一下子都想起来，他个人认为其中第二种可能最大，所以之前他才敢打包票让江宁侯尽快恢复记忆，没成想大王竟不想侯爷想起过去，他觉得这可能有些困难。

好吧，不是有些，是非常困难，江宁侯现在才二十多岁，就算伤了底子，至少也还有二十几年好活，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想起来。

但是显然，大王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道，“是，臣定不辱命！”

秦政的脸色放晴，多日来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搬走，连头顶的太阳都和煦了几分，他拍拍于太医的肩膀，“于太医，不要辜负孤的期望。”

于太医受宠若惊而又激动万分地道，“是！”

秦政道，“那以后夜儿那里就交给你了。”

“是！”

这一刻，于太医确定他终于打进了大王的近臣行列大王对江宁侯的感情他是亲眼见过的，说是视若珍宝已经太肤浅，应该说是视之如命，不，应该是重于生命能在江宁侯身边当差，还怕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吗？

于太医心里一片火热，他赌对了，他们于家要行大运了。

秦政道，“记得管好自己的眼睛、耳朵、嘴，不该看得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更不要说！”

于太医以为大王说的是他和侯爷之间感情的事，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秦政道，“去忙吧。”

于太医告退，从背影还能看出他的意气风发。

江同心下叹气，收回目光道，“大王，您真的要真么做吗？万一侯爷想起来了……”

秦政道，“没有万一！”

江同还想说什么，秦政打断他道，“你还记得夜儿有多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吗？”

江同怔住。

秦政又道，“就算告诉他真相，也不过是徒增痛苦。”

“还有江同，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所以

“帮我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