幢,看得他心里如磋如磨。想着她因着孩子的事,日夜忧心焦灼,愤懑伤心,整个月子也坐不好,他满腔的暴躁又焉舍得当她面发出?就连拂她的意,他都下不得狠心,连带心口那滋生的戾气这会都强制压了下去。
“好,我答应你。”他终是妥协,近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后,揽臂将她紧拥入怀里,手掌摁了她脑袋,不让她抬头去看他此时的神色。
“但是,只有半个时辰,那日我带人就在外面等你。”
他低敛凤眸,掩住了里面让人惊心的意味,“兰兰,失子之痛我尚能承受,可倘若连你也失去了,那我哪怕是拼着不上位了,也得去与他鱼死网破。”
她安静稍许,就在他后背细细的划。
‘你放心。’
他阖下眼皮的瞬间,俯下脸来在她肩头发狠咬了下。
他,放心不下。
风雪初停, 黑云犹盖,乌衣巷外茫茫长街雪如尘。
庄重肃穆的禹王府门邸前停着一辆红漆四驾马车,周围府兵林立, 腰挎长刀,身披软甲,诸多府兵一直蜿蜒到巷口,瞧着来者不善。
马车在府外停泊了许久, 身披羽缎氅衣的男人方从车里低头下来,拢着双臂将里面人抱下了车。
马车外凛冬寒气欺面的时候, 时文修抬起了脸, 看向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府门。
朱红色的府门一如既往的恢弘大气, 门前两个石狮子钩爪锯牙, 还是那般威风英武。其上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禹王府’三字, 气势恢宏,还是那般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