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给祁疏打过一回电话,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家,祁疏小声地说自己不回去了。

祁曜很冷淡地只回了一个哦字,第二天就派人给祁疏送去了换洗衣服和小药箱。

于是城里出生的娇少爷就这样留在了向阳村。

祁疏前不久还在因为父亲的死哭得昏天黑地,结果转头就发现了他爹的各种人渣行径,所以便越发觉得自己眼泪掉得不值当。

他爹也没有给他留家产,他连个房子都没有,思来想去,小少爷还是决定留在樊琮这里了。

他爹死了,樊琮也没爹,他们刚好凑一起。

不久后,向阳村里就出了一对新人夫夫,要办喜事了。

村民们都很质朴,虽然人生中头回见到两个男人结婚,但也没有说败兴致的话,反而是热热闹闹地帮忙办婚礼,吵着要沾沾喜气。

向阳村面积不大,人也少,结婚生子这样的大喜事都有好长时间没办了,每个人都高兴地忙碌起来,恨不得把全村的树上都贴满“喜”字。

婚礼是在村子里举办的,宴请了全村子的人。

村长是村子里最年长最有威望的人,婚礼开始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颗大榆钱树下负责吃酒的记账。

来吃席的人都会随上份子钱,算是对新人的祝福。

村长罕见地戴上了他那副老花镜,握着钢笔边吆喝边记账,雄厚的声音在一片锣鼓喧天中依旧很洪亮。

“好,王狗蛋,100元!”

“李大,随50!”

随着礼薄上人名越来越多,桌子旁也渐渐坐满了人,吹锣打鼓声震天,旁边的空地上还打了个戏台子,上面正咿咿呀呀地唱戏,可真是欢乐极了。

祁疏今天当小新郎,是要结婚了,但他也跟着坐在下面听戏,咔嚓咔嚓地嗑瓜子。

樊琮也很高兴,还没喝酒呢,脸上就醉了,他忙里忙外地招呼客人,路过祁疏旁边的时候还不忘给他抓把瓜子塞几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