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照顾祁疏了。”祁曜将车窗摇下,露出来一张冷漠不近人情的脸。

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他跟祁疏是有血缘关系的,祁疏明着瞧不起人,祁曜则是说话客气眼里藏着轻视。

不一样的是,祁疏从来不会让人生出来厌烦,只会让人认为他是个被家里宠惯了的孩子。

樊琮不是那种随便揣测别人的人,但刚见面他对祁曜的印象就不好,打心里看祁曜不顺眼,“应该的。”

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祁疏跑了出来,他身上套着樊琮的大背心,圾拉着樊琮的拖鞋,脸上还有两片没褪下的红。

“祁曜!”

祁疏扯着嗓子要教训祁曜,可是他脑袋里都晕成了浆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祁曜见多了祁疏的不依不饶胡搅蛮缠,也是难得看到这小少爷脆弱的一面,他屈尊从车里下来,“我给祁疏带了点他以前吃的药。”

司机把药箱从车里提出来,递给樊琮。

沉甸甸的装满了,什么药都有,在手里提着很有份量。

祁疏还以为祁曜是害怕了才会大老远跑过来,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抬脚就往车里钻,“你现在带我回去,我还能考虑考虑不跟老头子告你的状……”

怎么说他都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祁曜怎么敢不听他的话呢?保不准已经被他的威胁吓得屁滚尿流了。

在祁曜和樊琮的视角下,只见到祁疏扭着屁股往车后座里爬,拖鞋都蹬掉了一只。

祁曜轻笑了一声,提着祁疏的后领就把人拽了下来。

“那可不行,我可是跟咱爸说了,要你在这里多磨练磨练。”

“你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添上。”

祁疏狠狠地剜了祁曜一眼。

他不知道祁曜说的是真是假,给父亲打电话那边也是一直无人接听。

祁疏小少爷把跟家里联系的所有电话号码都记得一清二楚,原因是小时候跑丢了一回,回来后他爸就拿木尺打他的手心,逼他记下家人的手机号。

不过到头来,一个都联系不上!

祁疏气得跑回屋子里,一整天都不愿意再出来。

樊琮进去照顾祁疏了,祁曜则是在庭院里站了会儿,随即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根烟,他烟瘾不大,大多都只是放在嘴里并不点火。

祁曜来这一趟总不能单是为了送药,他跟家具厂打电话订购了一批成品,让他们尽早送过来。

这里的条件确实是太过简陋了,跟祁疏以前的生活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要是不安排好,祁疏说不定又要跟他闹,他总不可能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吧。

或许是身体里那一半相同的血液作祟,祁曜觉得自己现在不该把事情做那么绝,起码在把家产全部弄到手之前,他还是要哄着点祁疏的。

直到晚上,家具厂的大卡车才开过来。

工人们将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搬下来,沙发、洗衣机、电冰箱……很快就把不大的庭院挤满了。

樊琮刚好出来帮祁疏打水,祁疏生病了还非要洗澡,他打算给祁疏擦擦身子。

祁曜往樊琮的方向看了一眼,“祁疏很会麻烦人的,这些家具运来可不容易。”

他打了好几家工厂的电话,都没办法保证当天到货,就这些还是他加了十倍价钱才调来的。

樊琮冷冷地看着祁曜,一向为人和善的老实人说话夹着戾气:“又不是祁疏伸手找你要的,你犯不着这样说他。”

祁曜冷嗤一声,拿皮鞋碾断了那根未动的香烟,碎烟丝散开,“你了解他?”

樊琮继续说:“他很好,你不想养就直说……”

樊琮手里提着要给祁疏洗澡用的水,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