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床上暗自伤心的祁疏像是被拔萝卜那样拔了起来,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听到靳行阑的声音就哭得更大声了,两只眼睛像是变成了忘记关掉的小水龙头,怎么擦都擦不完。

祁疏抱着靳行阑的脖子,泄洪般的眼泪珠子连成线地涌出,顺着腮帮子汇聚到尖俏的下巴处,然后又变成好大一颗砸湿了人家的衬衫,“呜呜靳行阑”

不值钱的小珍珠快要把靳行阑的心烫出来窟窿了,只好用指节轻轻磨蹭着祁疏的下巴,无奈地哄他:“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啊,怎么又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了?”

“害得我们躲到房间里偷偷哭鼻子……我已经把他赶跑了,以后不见他了好不好?”

祁疏肩膀一抖一抖地倒抽气,连话都说不囫囵:“我要、我要气死了……呜呜呜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把靳行阑的衣领当成纸巾,眼泪全都蹭到上面去,祁疏难过到昏天暗地的忘我地步,“不要喜欢他了……再也不要……”

可是周容清有什么错呢,美好得像挂在天边的月亮,对所有人都很好,认识周容清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祁疏的事,甚至还温柔地替祁疏擦过眼泪,让某个失去玩伴的小哭包重新开心了起来。

或许祁疏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太自私了,以至于在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唯一受到月光洒照的小朋友后就无理取闹那般崩溃了。

他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把整颗心都捧到人家面前。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容清还会去哄别的小孩子,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接受那只可爱的纸麻雀。

没人规定他不可以是坏孩子吧,就算真的规定了也没办法。

他就是坏,就是自私,就是随随便便爱生气,那又怎样!

谁都没有错,只不过祁疏要的爱太过浓烈了,逼迫月亮成为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太阳,像周容清那般清冷的人注定无法回应,这场暗恋的结果也只能是无疾而终。

祁疏哭累了,靠在靳行阑怀里轻轻啜泣,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了。

“乖,带你去找小麻雀好不好?”

靳行阑轻拍着祁疏的后背帮人顺气。他之前就说过,只要是祁疏喜欢的他都会去做,不会也愿意去学。

祁疏最讨厌那座曾经把自己关起来的金笼子,可是现在却看得呆住了,连眼尾坠着的泪珠都忘记落下去了。

“你问我可不可以为你折一只小麻雀,”

靳行阑轻声开口,他亲了亲祁疏的唇瓣,“我亲手折了一万只……所以,现在可以喜欢我了吗?”

地下室里单调的巨大金笼外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麻雀,靳行阑不知道祁疏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觉得一只纸麻雀配不上他的小公主,所以便学会了所有的折法,悄无声息地做完了一万只。

用细细的金线把它们穿起来,挂上小铃铛,一串又一串从金色鸟笼的顶端坠到地板上。

这是他送给祁疏的礼物。

靳行阑拉住祁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每当他说出“祁疏”这两个字的时候,那里便会剧烈跳动。

“我爱你。”

“我只爱你。”

“我永远都只会爱你一个人。”

这是他劣迹斑斑敏感自卑的明月,是他这辈子认定的爱人。

自然而然的,又做爱了。

祁疏两只手握住金笼的栏杆,在摇摇晃晃中连站都站不住,只能软着腿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他面前全都是成群垂下来的纸麻雀,占据了大部分的视线,后面则是被靳行阑彻彻底底地占有。

有力的手掌覆盖在祁疏软塌下去的腰侧,靳行阑一边亲他一边将粗壮的肉棒插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