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鼻尖发红,附和道:“关老师说得对,阿嚏……太没眼光了,阿嚏!!”
连打好几个喷嚏,女孩眼尾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她泪眼朦胧对上周鹤然别有深意的眼神。
周鹤然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棠梨总觉得周鹤然笑得有几分凉意。
“都杵在门口干嘛?一个个当门神呢?”
房间里传来梅老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
关山月回过神来,让开位置:“快快请进。”
看到梅老先生的第一眼,棠梨有些激动。
虽然和小时候电视上相比,苍老了不少,但那双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明亮。
据说梅老先生曾用烛火来训练眼神,棠梨很想八卦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棠梨在关山月的引导下,乖乖打了招呼,心想梅老先生看起来严肃又刻板,也不知道提出要签名会不会太冒昧?
殊不知,梅老先生心情比她更忐忑。
从棠梨进来第一眼,梅老先生激动到恨不得直拍大腿!
果真是个好苗子!
都说演员讲究声台形表,其实戏曲演员也类似。
声不必多说,棠梨今天下午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见了真人,形象和气质更是让梅老先生感慨,这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
一边喂,还一边问,够吗孩子?不够再来点?
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徒弟啊!!
然而,心中越欢喜,梅老先生也越焦虑。
他在戏曲界地位很高,但毕竟已经过了职业生涯的巅峰期,论身体机能和目前几位活跃的戏剧大师,已经有了差距。
也不知道,宝贝徒弟会不会嫌弃他这个老师不够好……
梅老先生表情都沉重了。
“坐,都坐。”
自卑的梅老先生,都不敢直言拜师一事,只好先和周鹤然聊了起来,
“鹤然,倒是许久未见你,你这孩子……嚯,结婚了?”
关山月忍不住扶额,老师,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鹤然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皮笑肉不笑:“问她。”
棠梨正往嘴里塞话梅,被酸出一脸痛苦面具。
少女绞尽脑汁,试图表达委婉点,“周先生的老婆,是一种薛定谔的老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梅老先生都迷糊了:“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棠梨盯着巨大压力:“似有非有……?”
周鹤然都笑了:“我谢谢你。”
梅老先生好奇心来了,他这人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就是喜欢八卦。
“鹤然,我看你像是情伤,你这‘薛定谔的老婆’,是骗你钱还是骗你感情了?”
周鹤然瞥了棠梨一眼:“让你选,你选什么?”
棠梨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骗感情可以,骗我钱不行!”
周鹤然陡然冷笑。
“我宁可她骗我钱,我有的是钱,可她偏偏骗我感情。”
棠梨是个合格的捧哏,故作惊讶:“啊?她怎么这样子~阿嚏”
“我以为她多少会有点愧疚之心,没想到她压根没有心。”
棠梨继续捧:“你看看你看看,做人怎么能这样呢?阿嚏”
“她假死脱身,但她绝对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见面的那天。”
周鹤然冷冷道,
“既然她装不认识我,那这戒指,就当是我亡妻遗物。”
最后四个字,他咬字格外重。
棠梨义愤填膺:“什么?这也太渣女了!这不把你当狗玩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