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看出他的疑惑,便说:“小烟前阵子赎回来了。”
语气里是难掩的自豪,把颜烟当自家女儿看待。
颜家炳心中微热也微酸,从颜烟出生起,他就想替她撑起一片天,养她一辈子,结果,反而是颜烟撑起这个家,他轻轻拍了拍颜烟扶着轮椅的手,在港口时的心结解了一些。
颜烟却有些心不在焉,刚才那通电话没接,之后也没有信息再传回来,她急着想回复电话。
安顿好爸爸之后,她借口上卫生间去回拨谭凛川的电话,但是响了许久,却没人接,信息也没回,这让她忐忑不安。
以前她还可以联系阿敬,现在,谭凛川仿佛一座孤岛,如果他不主动,她便无法联系上。
他反常地没再联系她,颜烟担忧到夜里,在确定爸爸入睡之后,她驾车回海边别墅。
别墅除了周边的地灯和路灯之外,室内漆黑一片。颜烟鲜少从这个角度看这座别墅,里边漆黑得令人心慌。
二楼主卧的阳台上,她早晨没有光落地窗,此刻纱帘被吹得微微晃动,她疾步往楼上走,上下来回几次,每个角落都找遍,没有看到谭凛川的身影。
颜烟的心悬起而紧绷着,她对他了解太少,他真正的生活、工作、人际关系、情感,她几乎一无所知。
那些会所她不敢去,尤其是深夜,所以想了想,便驱车去谭氏的大厦,那里她去过几次,他专属电梯的密码她也知道,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从环海路一路过去时,她对自己的焦虑与担忧,以及深夜偷偷从家里出来找他的行为感到些许不可思议,她竟也会做如此冲动的事情。
谭氏大厦无论任何时候都是灯火通明,不过夜里,只有一个值班的保安和前台,见到深夜来访的她,即便认识,也例行上来询问以及阻止。
颜烟只得问:“谭先生今天来公司了吗?”
保安:“中午来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颜烟失落不已,这时,忽见孔律师从大堂匆匆而过。
“孔律师。”她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颜小姐?”孔律师匆忙往外走的脚步顿住,脸上依然是肃穆的神色,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找谭凛川。”颜烟直言,谭凛川现在联系得最紧密的便是孔律师。
孔律师眼神顿了一下,回复道:“我会转告他。”
之后便又匆忙离去,留颜烟愣在原地,也清醒过来,所以他没有出事。而她却同着了魔一般,不过是一天没联系,她便如此地担忧与急迫心慌。
再开车回家时,一颗心还是楸紧着,但也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手机就放在枕边,后半夜醒来几次便看了几次的手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这份心心念念让颜烟知道自己完了,陷进去了。
直到天明,她的手机忽响,是阿敬打来的电话,但接通后,他却一直没有说话。
“原敬?”颜烟拿着手机迫切叫他,这份沉默让她心慌。
但或许不想说话,原敬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再回拨过去,提示已关机。
这个无声的电话如同一枚炸弹,打破颜烟苦苦维持的冷静,她匆忙下楼往外跑,
颜家炳和王姨都叫她:“吃早餐了,你去哪里?”
“我有事,不吃了。”
坐上车,刚启动,车载电台便自动播放本市新闻,谭凛川的父亲于今日凌晨病逝。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街角,颜烟的车险些撞到门口的围栏,她猛踩刹车,转了一个圈才停下,坐在车里,脸色发白。
房子里的王姨听到刹车声,匆忙跑了出来,看到地上刹车的痕迹,吓了一跳,但见颜烟完好无损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