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却还是笑着,笑容扯动唇角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明明那么狼狈,却有着胜利者的姿态:“沈鹰州,你恼羞成怒成这样,叫南力打我,你慌了?”
南力又拽紧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少废话,说,姜文鸿签过的文件在哪里?”
迟聿:“那只是一堆废纸罢了,想要随时拿走。”
南力又狠狠地往他的脸上接连打了两拳,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份文件,姜文鸿签或者不签,其实无关紧要。只要秦慧和姜文鸿没有法律上真正意义上的离婚,只要秦慧一直用姜文鸿海外的账户洗钱,姜文鸿就逃不了关系。
迟聿之所以大费周章,设计姜文鸿签这份文件,就是为了让姜宜着急,试探沈鹰州的真心。
沈鹰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自愿上钩。
迟聿狼狈,但就是胜利者,他躺在地上,笑得猖狂:“你敢吗?敢让南省债券欺诈的事实公之于众,让它真正爆雷吗?沈鹰州,你不敢,你不敢,因为你被情所困。”
如果沈鹰州不顾姜宜和姜文鸿的死活,早让南省债券曝光,让迟聿等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迟迟没有动手,便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第一百八十一章:迟聿18
一个绝情无情、为达自己的目的不计后果、曾让无数投资客倾家荡产的人,动了情,便瞻前顾后有了软肋。
迟聿当然笑,笑沈鹰州竟真是这样有情的人,他笑得猖狂,笑自己的胜利,只要有姜宜的存在,他就可以逃之夭夭,那些经过资本市场洗了一轮又一轮的钱,最终都会干干净净落在他的口袋,最重要的是,他赢了沈鹰州,他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比钱,比自由更重要。
他要沈鹰州也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要沈鹰州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然而,他的猖狂,他的笑,并没有维持太久,沈鹰州忽地起身看了眼南力,南力便会意,瞬间控制了迟聿,如同塞破布袋把迟聿塞进了另外一辆车里,迟聿大惊,方知沈鹰州是要囚禁他,但已来不及,他反抗不了,他的口被南力用布条勒着,只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迟聿是得意忘形了,他忘了沈鹰州的底色有多黑暗,这个圈子,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诛心,当年沈鹰州触到多少人的利益?甚至有人想买凶杀他,雇的正是现在的南力,但南力却被沈鹰州制服,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而买凶的人下场凄惨。
玩阴的,沈鹰州不输任何人。
关着迟聿的那辆车和姜宜的那一辆并排,姜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沈鹰州,她知道他在生意场上的铁血作风,知道他在资本市场掀起过怎样的腥风血雨,但那些说到底是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利用的是人们的贪念。
但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残带走,对于她而言,只有在影视剧中看见。
她的三观在这样一次次的交锋之中,被迫扩宽了一次又一次。
载着迟聿的那辆车已飞速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的车门被打开,沈鹰州倾身进来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不等她开口,她的唇已被他狠狠地含住,热烈的,霸道的。
“唔...”她双手捶打他,想推开他,却被他用双手紧紧环在怀里,桎梏着动弹不了。
她整个人在车窗与他胸膛的间隙里,又被吻着,几乎要窒息穿不了气,全身唯一能动的便是唇齿,在他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碾转之中,她狠狠地咬他,他越痛越用力吻,直到血腥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之中,他才松开她,声音沉沉地问:“怕了?”
姜宜用手狠狠地抹了一下唇:“沈鹰州,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鹰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