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眼带疑惑地看他。
颜西柳摇摇头:“突然想到就这么安排了。”
心血来潮而已。
并非所有人都喜欢玫瑰,也有人觉得玫瑰过于俗艳而缺乏对情人喜好的了解,但玫瑰之于爱情,正如旋律之于音乐,情感之于诗歌一样,是一种自然而然就能联系在一起的东西,能够引动无数的幻想与柔情。
祝栖迟拈起一朵因含着露珠而分外鲜艳欲滴的兰开斯特玫瑰,轻轻挡在唇边:“好浪漫。”
颜西柳没有看她,而是看房间里被白布罩起、足有半人高的帆布画板:“你这两天在画什么?”
“颜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也许是因为刘海垂到了睫毛附近,女人藏在阴影中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亮。
颜西柳转头面向她,将她颊边的碎发拢至耳后:“如果真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我可以把纪文允从狱里捞出来给你。”
祝栖迟不禁笑出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好嫌弃他啊。”
“但宓豫可比颜先生干净多了,不是么?”
男人瞳孔骤缩,脸上失去了血色,半开的嘴唇中似乎要说出什么来,又被他自己努力地咽了回去,嘴角延伸出淡淡的法令纹痕迹。
“明明没资格说别人吧。”
祝栖迟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接着就被男人压住脖子扣在墙上。
“不许再说了。”颜西柳嗓音有点发哑。
两人站在唯一的阴影里,午后阳光穿过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宛如一捧金灿灿的油漆,将满室繁花浸染得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