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太稚嫩, 太……幼态。”

没等孟开颜回答，宁月电话打过来：“我前面可能说得不是很清楚让你误解, 程薇虽然岁数小，但你不能真把她当成二十岁的小女孩去塑造。那是风雨飘摇的时期，即便才二十岁可心理年龄和呈现出的状态绝对和现在二十岁的小女孩来得不同。”

程薇就是宁薇，也就是宁月姑姑。

宁月还没那么缺心眼把自家的故事连名字都不改地拍给大家看。

孟开颜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把她心理年龄提上几岁？”

“不，不能单纯这么理解。”宁月那边似乎有点吵，孟开颜听到砰的关门声，电话那头终于安静。

她继续说：“心理年龄这词太全面，程薇她只是成长一部分，亦或者连成长都没有。就像……就像短时间内吃下去一大堆的食物，你根本消化不了，但因为太撑你反而打嗝，反而想吐等等。”

因为不能“剧透”宁月说得很抽象，但孟开颜大概懂了她的意思。

程薇生活的年代动荡不安，好在家庭条件很不错，但对她而言也是限制。

她或许遇到过相对痛苦的事，她想反抗，却又反抗得不彻底。一方面想挣脱束缚，一方面又想待在安全的环境中过着安逸的生活。

你能说她的心理年龄有成长吗？似乎也不能，并非所有人在经历事后都能成长。

孟开颜又慢慢走到镜子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调整镜子角度。

她问：“程薇单纯吗？”

说完镜子里的孟开颜探究的表情消失，姿态也随之放松。

她眼睛微微睁大，青涩而澄澈，像是未经历练，未遭遇真正的、痛彻心扉的痛苦。

宁月却道：“不，她天真。”

孟开颜这种神态骤然消失，眉头微皱，天真啊。

天真和单纯可不同。

而天真可以是褒义，也可以是贬义，在她看来天真要比单纯难演。

孟开颜在镜子里变换好几种神态，但因为没看到剧本甚至连人物小传都没看过，便怎么也抓不准其中关键。

她又问：“程薇还美丽。”

宁月肯定道：“当然，她美到极致，否则我也不会在她这个角色上为难这么久。”

孟开颜：“她知道自己很美丽？”

宁月：“知道，但这位可怜的女孩只知道自己美丽。”

孟开颜明白了，程薇并非美而不自知，也并非美而自知。

她或许也会自得于自己的美貌，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但她却不懂得自己到底有多美，不懂得如何正确地把自己的美貌发挥到最大。

孟开颜心里有了人物的大致轮廓，继续问宁月：“她渴望爱情？”

战火纷飞的年代却生活富裕，不愿成长，还长得漂亮的天真女孩往往会渴求一份爱情。

宁月：“渴望。”

孟开颜继续思索：“她家里人肯定有给她安排一份爱情，但她并不想要，她渴望一段真挚的爱情。不……或许都不是真挚的爱情，只是不愿意顺从家里而已。她想要的甚至都不是爱情，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刺激，家里人越不同意她越觉得刺激。”

宁月惊讶：“你分析的很对，搞得我不懂该不该和你继续说下去了。”

她想挂电话，再说下去角色小传就得被孟开颜扒出来。

“等等！”孟开颜叫住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宁月：“你说。”

孟开颜：“程薇更喜欢爱情还是更喜欢金钱？”

“……”

宁月很不想说，孟开颜对角色的直觉真的敏锐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