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云毓是站不太稳的,哪怕是现在与人对话,半边身子都要倚靠着门框,他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站直了。
男人被吩咐将人抱回去,他却没被提醒如果这位小先生反抗的话他该怎么做。强硬一点么?他心里想了想,可那个人似乎对这个人挺重视的样子,强硬真的好么?
云毓的眼神都张合了好几次,再最后一次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微微带上了哭腔,“先生,您跟他说好不好,我好想睡觉,我好累。”
他闭着眼睛,却能想象到刚刚匆忙瞥见的那张称得上是明艳的脸,似乎已经皱起了眉头,像是要哭了。
他心中动容了一些,放缓了语气,捡起了地上的面具,递到了少年手中,“请您戴上这个,我会跟着您走,还请您不要告诉······这件事可以吗?”
云毓点了点头,在发觉男人闭着眼睛之后才小声嗯了句。
男人遮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他走了很久,才摘下了蒙住眼睛的绸缎,示意云毓可以自由行走。
他扶着墙,走得极其缓慢,缓慢到睡在床上的贺言也有些奇怪,照理来说不会耽误这样久的时间才对。
贺言从床上坐起来往外走,却正好和刚刚归来的云毓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神经同时绷紧,贺言意识到云毓是自己走回来的,而云毓却多了一层颤抖他该如何向贺言解释半夜的归来。
贺言率先反应过来,还记得自己应该是醉着酒的,小心翼翼抱住了云毓,哼哼唧唧:“班长,你、你去上厕所了么?我、我一醒来没看到你,班长······班长你去干什么了······”
酒气扑面而来,分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贺言身上的,他应该讨厌的,可是此刻却觉得好安宁,好喜欢,暂时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怎么可以这么笨啊······
明明还醉着酒,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不在就要找自己。
云毓小声说道:“去睡觉······”
贺言还是像个大狗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蹭,云毓一方面怕自己身上的痕迹被他发现,一方面又庆幸他喝醉了酒,而且现在好暗。
贺言借着力气把云毓带到了床上,呢呢喃喃地撒娇:“想和班长一起睡······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去尿尿······尿、尿什么······”
云毓脑仁都是疼的,却还是想要去听贺言说话,可他等着等着,等着快要睡着了也没等到,才一低头就发现他又睡着了。
强忍着难受,云毓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脑袋胀胀的,觉得热,可身体却是冷冰冰的,他想躲进港湾里,一点儿都不愿意再醒。
借着清醒随心所欲,要行不轨之事,要霸占港湾,要拥抱暖源。
*
第二天的闹钟没能将云毓弄醒,小小的脑袋枕在了人宽厚的肩上,又被人揽着腰抱得更紧了些。
贺言强制性地把云毓的闹钟给按灭了,并打算抱着这颗人形的安眠药再睡一会儿。
可是天不随人愿,在半个小时之后走廊外传来了吵闹声。
或是云毓睡得太香,太柔软,贺言干脆捂住了云毓的耳朵。
可不碰不知道,一碰才吓人,埋在怀里的脸烫得吓人,并且整个人都红红的了。
又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贺言看着云毓极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迷茫。
贺言重新把被子盖上,蒙住了云毓的脑袋,趿拉着鞋去开门,正好看到了华晨。
华晨还是微笑着,语重心长的说道:“昨晚上喝多了,怎么俩人都没起来?”
一听到华晨的声音,云毓就赶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