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这儿都是空闲的桌椅,云毓才放纵自己坐到了他原先坐着的那个座位上,放低了身姿,叫脸可以贴在有些发凉的桌面好缓解胸腔突然的汹涌。

于是等贺言带着软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毓枕着手睡在桌面上的画面,夏风透过树影悄悄钻进他发梢,那一瞬他似乎也觉得思绪有些恍惚,好似又看到了总穿着宽大校服的少年,大家还在这儿在课间嬉笑打闹着,他也还坐在他身边,老师的讲课声灌进耳里不停歇,时不时从讲台上飞出一颗白色的子弹,操场上的哨声一声接着一声,这一切都是云毓给他带来的鲜活。

从他低伏着的耳后刻轻易窥见一阵喧闹到可以持续整个青春的蝉鸣,拉扯着进入一场躁动的热潮,一场迷恋的初始,混杂着猜测的疑思、患失的纠缠。是横陈于此的爱意,抑或贯彻余生的爱意本身。

至少现在,没有喧闹着叫醒他的铃,他可以永远睡下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