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嘴甜赶紧叫了阿姨,说不用下来接。程颐嘉赶紧应下来这声阿姨,又解释说是自己没事儿干在家里想得慌,于是才下来看看的。
云毓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稍微松懈下来一丢丢,至少……至少妈妈这关过去了。
饶是贺言嘴甜嘴怪,那也是对长辈,等到看到和云毓长相肖似的小姑娘的时候,脑子卡了壳。他倒是有挺多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贺允平入狱之后他也和那些妹妹都见了面,大多也是围绕着利益分配问题展开,他没当过合格的哥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姑娘相处。
倒是云灵听说了今天家里会来客人,一双眼睛在自家哥哥和客人脸上来回游走,表情有些严肃。
云毓觉得完了,怎么感觉第一面就不友善呢!
他赶紧拦在了两人中间充当外交大使,“贺言,贺同学,这是我妹妹,她……她挺好的。啊,灵灵,这是哥哥以前的同学,你也叫哥哥就行。”
“哥哥早上好。”小灵乖乖,把哥叫叫。
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云毓干脆说道:“你回房去搞一会儿学习去吧……”
云灵一溜烟儿往房间里飞去,留下云毓和贺言两个人尴尬相看,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两个大字。
程颐嘉一杯茶还没放在茶几上呢,贺言就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撸袖子进厨房,程颐嘉大惊失色,急忙拦下。云毓甚至不知道是该帮妈妈还是帮贺言,只是觉得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最后的局面是,电视里的早间重播狗血剧还在洒它的惊天狗血,只是没能吸引任何一个人的目光,狭小的厨房里倒是挤上了三个成年人,颇有种钻研厨艺的架势在。
处理螃蟹这种危险活肯定不能交给云毓干,贺言自告奋勇提着螃蟹去了厨房外,最后处理是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可是手也被夹了好几次。
云毓才出来看了看就看到了贺言手指上青青红红的几块,趁着没人赶紧凑了过去,眉头都紧紧的,小声说道:“你别弄了,放下我来弄,疼不疼?要不要给你拿药来?”
“那我弄你心疼,你弄我更心疼。” 贺言手上不闲着,嘴空,也知道现在没人,仰着脸好对着云毓撒娇,“不用涂药,亲一亲就不疼了。”
这话一出来,云毓就知道贺言没什么事儿了,嘴上说着他不正经,脸还是诚实地往人脸颊上凑,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一直紧闭着的云灵房间的门却打开了。
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贺言赶紧大声说道:“云同学,你看这个螃蟹它,它……被绳子捆住了好可怜啊!来,凑近点看!”
云毓愣了一秒,甚至都想不到附和的话,急得干瞪眼睛。好在是云灵只是出门倒了一杯水就重新进房了,叫两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云毓脸已经全红了,“都怪你。”
贺言知道是自己闯祸,主动耷拉下了脑袋。
保险起见,云毓干脆一头扎进了厨房打死不出来,只有在最后吃饭的时候才和贺言出现在了同一空间里。
于是餐桌上的景观又奇怪了起来:
程颐嘉忙不迭地给贺言夹菜,说他来一趟不容易要多吃点,不吃就是不给面子,菜在他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却没有任何消减的痕迹。贺言看起来是在餐桌上忙前忙后的,明眼一看,那是完全就在帮云毓剥蟹肉,四个人面前的蘸碟里就云毓的蟹肉最多,手最干净。
云毓喜欢吃蟹,这也是贺言发现的,于是家里总买,他也总剥,一开始云毓还吃人嘴短,到后来也实在是抵抗不住现成的肉,于是也就由贺言去了。
这两个人一个人比一个人习惯,一个愿剥,一个愿吃。
倒还算得上不迟钝,剥到一半了才发觉不对,赶紧给程颐嘉剥,这一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