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直播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在这五分钟里，云毓没有说一个字，也忘了挂掉电话。

偶尔有同事经过，才只能留下对此评价的只言片语：“有钱人家也有有钱人家的苦”“谁能指望有钱人家里能有真情，学法了看得多了，这都不叫一个事儿了”等等等等

回神是因为有人用手在眼前轻轻晃了一下，女声说道：“云律，客户来了。”

“啊，好，好。”云毓仓皇地回应，这才发现手机还一直处于接通状态。

谁都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更是曾经最亲密的人，安珊珊心情大概也是有些复杂，对云毓说了声：“我就看了个开头，没想到会是这样……”

云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珊珊又说道：“班长，听你说来工作了，你赶紧去处理吧。就……我跟大家知会一声，别提这嘴，你看行不行？”

“嗯，好，抱歉，我先走了。”

云毓匆匆挂了电话离开茶水间，就在提早安排的小会议室里看到了一个打扮得干净朴素的一位老人，银白色的发被她完成了好看的发髻，在看到云毓进来后亦微微站起来对着人轻轻鞠了一躬，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雅。

云毓为自己来迟表达了歉意，忙不迭地给人倒水，又在给人倒水的时候总觉得面前人的眉眼有些熟悉，却完全想不到自己在哪里见过。

然后就在他忙着倒水，又为了节省时间问对方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对方才出了声。

“很抱歉打扰您的工作，但是我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咨询什么服务的，是想来和您说一些话，如果您觉得这样会冒犯的话，我也可以将咨询费用提高，只要您能听我说就好。当然，我知道我的出现可能对您来说也是一种困扰，只要您开口的话，我会立马离开，您看这样可以吗？”

对方比他年长不少，大抵可以让他叫一声奶奶了，这样称呼云毓实在有些受不起，才微笑着说道：“您不必这样客气，如果能有用到我的地方是我的荣幸。”

老人的目光里带着温悯，更是带着好些水般的沉静，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多了几分恬静，他继续倒着水壶里的水，这才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蕴如，是贺言的奶奶，嗯，或许用你更熟知的称呼是，我是他的外婆。”

动作倏然停止，却忘了手里还拿着水壶，于是源源不断地向狭小的杯腔倾倒着水液，终于漫过了潮汐，用来尝苦。

第160章 160

洪水慢慢蔓延扩大，在水里浸泡着人却率先忘记了呼吸和挣扎，只是静默在原地。

林蕴如连忙起身取了抽纸擦桌子，云毓猛地回神，才赶紧收起了水壶，直接将抽纸盒都一并拿来，连续地、不顾一切地把纸往外拽，尽数垫在了桌面上。

耳畔还是老人低敛的声音，带着些歉意，说了抱歉。

云毓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处理这一滩杂乱，把垃圾带出了会议室，他不会再想走进那个空间，可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偏偏又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不可能直接拒绝逃跑，哪怕是，他已经逃开了那么久，可是现在，至少是此刻，他再也跑不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端上一个礼貌的笑容，轻声问道：“您要找我聊什么呢？”

“不聊，不聊什么……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挺好的，挺好的……”林蕴如微微抬着头看着云毓，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只是才过了一会儿，那些笑意就变成了落在浑浊双眼里的泪水。

云毓取了纸巾来递给林蕴如，林蕴如接过之后也只是擦着眼泪，话语轻轻，“叫你见笑。”

“怎会。”云毓抿了抿唇，干脆站在了人的身边安慰，“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