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嘴比脑子快,勉强挤出来一句,“再说了,班长不是也骗了我,班长说不给别人”

话到了嗓子口了,突然归位的理智才叫了停,赶紧接受:“不是,云毓,我、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瞒着你,因为我觉得和班长在一起的都是我对不对,所以……所以我。但是,但是我现在不这样想了,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是要坦诚的,我……”

仓惶抬起的唇角终于在接触到云毓那双空空的眼睛时落下。

眼泪就从那里一滴一滴全部掉下来,贺言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来了手帕给人擦脸,可云毓没了反应,只剩下空气还在说悲伤。

他从没见过云毓这个样子,不是恐惧也不是惊吓,而是一块木头,一个站立的玩偶。贺言去抱他,把人揉进了怀里,而这时候,玩偶也不会拒绝和反抗,只是慢慢丧失掉温度,慢慢失掉直立的力气。

贺言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只好牵起云毓的手捏成拳头往自己身上捶,可是手臂是软绵绵的,力气也是软绵绵的。贺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把刚刚说这句话的自己一刀捅死,可以的话,他也不会再去做那种逗云毓玩的事情,他们也许会有一个让全世界人都羡慕的美好的开始,他也真的可以和云毓一直一直在一起,可能会有争吵,但是总会和好。

时间无法倒流,而他现在也不知道云毓还会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云毓的手没有力气,贺言就帮他打,又匆匆把冰凉的之间贴到唇间,眼泪止不住往下落,低声说道:“云毓,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那样想,我就是一时冲动,云毓,要不你打我好不好?打我就解气了好不好,我不跟你还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行不行,回去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那、那班长你要是生气不回去也是对的,我肯定要反省,我……要我给和妈妈安排地方住好不好,医生说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了,妈妈不是还一直说要出院吗,我知道你也想妈妈了对不对,我……对不起,我是真的混蛋,云毓,云毓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的的确确被贺言抱着,的的确确又是熟悉的温度的味道,他向着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只是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好神奇好奇妙,他不该生A先生的气,也不该生贺言的气,或者说,这两个人都该是他感激的对象。

对啊,他说得有什么不对,都是一个人,他在这里矫情什么。他看重的贞洁、纯粹的爱情全部都给了一个人。再者说来,他的确下贱,自慰给那么多人看,为了钱可以给素不相识的人操一夜,他骗了A先生,他说他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为了叫他开心,好给自己更多的钱,他也骗了贺言,他答应过的不给别人看身体的,结果他背地里都在做什么呢?在把贺言的真心放在泥里践踏,明明把对方看成那么那么重要的人,居然要用这样一具满是铜臭味、腥臭味的身体诱惑他,和他做爱,甚至还想着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是,就是因为自己在骗他,是个婊子,才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就连一声喜欢都显得弥足珍贵不敢轻易说出口,怕被识破,怕给不了他想要的未来,因为他的未来都已经是昏暗一片了啊,凭什么,凭什么要别人来帮自己照亮,凭什么自己要下地狱还要拽上一个人。

云毓觉得自己真的想通了,他做出的每一份选择都是错误的,包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都是错误的,只是他舍不得妈妈还有妹妹,他要是走了,她们该怎么办呢?

他也想找一个人去怪罪,可是他能怪谁啊。

耳边嗡嗡响着的还是贺言的声音。他知道的,贺言不用道歉的,是自己卖逼了才有人买,自己不要脸贴上去了才会有他口中所说的喜欢。

终于,云毓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