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看着贺言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妈妈也顺道把苹果递了过去，他既是开心又有些当恶人的心酸，蹲在了地上，小声说道：“妈，您看您手还在抖呢。”

程颐嘉还没开口，话头就已经被抢了过去，贺言说道：“兴许削苹果还能有康复的作用。”

程颐嘉连忙点头，连声说是，就连云毓都分不清楚贺言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了。贺言又说道：“不过用刀还是太危险，下次来我带一个安全水果刀来，要是阿姨手受伤了，咻咻也要难受的。”

贺言甚至还心细地改了口，结果却忘了改咻咻这个昵称，叫身边的母子两人对视着红了脸，云毓抿了抿唇，掐住轮椅扶手的手都在发力。还好是突然来了查房拜年的医生，这阵才揭过去。

年饭是云毓早早做好的，贺言主动请缨去家里拿来，病房里也就只剩下了云毓和程颐嘉两个人，云毓是想找个由头躲起来的，还是被程颐嘉拉住了手。一下是心惊胆战，就听到了程颐嘉轻软的声音：“咻咻长大了，妈妈麻烦了咻咻……这么多年，妈妈没有、没有别的心愿了，就……就希望咻咻能开心，小贺是、是好孩子，妈妈也觉得、觉得咻咻比妈妈更明白事情的度的，妈妈很放心，妈妈也很，很喜欢他，正好、正好一起过年。”

第119章 119

有钞能力不用就是傻子，贺言说的是去拿饭菜来，其实也就是去楼道接应了一下，提着好大几个保温盒往病房走，却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是哭成一团的母子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哄就是了，被程颐嘉说是开心的哭他也没懂其中的内涵。摆好了菜后，三个人就着电视里面的晚会进行时吃饭，倒真有些一家人的意思在。

贺言说到底也没过过几个好年，基本上是拉着高瞻他们一伙儿出去随便吃点，有时候他们那些人家里管的严不让出来，他就随便点外卖凑合吃点，过年不过年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们那地儿一般都是晚上吃年饭，所以在看到云毓一大早就从床上溜走去做饭的时候，他还觉得特诧异，几次过去帮忙还被人委婉请出了厨房。第一次吃放在中午的年饭还挺新奇。

菜色没有那么丰富却胜在精致小巧，又是因为过年，又是因为程颐嘉能正常进食，云毓在这顿饭上下了不少心思。

饭后，贺言就把从家里带来的瓜子花生什么的摆盘，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天，中午云毓做的菜就剩了个底，下午贺言直接叫的餐馆送菜。云毓和程颐嘉都不怎么吃得下去，大半菜就被云毓装进了打包盒。

电视上还放着晚会，一切都像是不久之前元旦的复刻，唯一不同的是在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后，外面只传来了星点的炮响，没有布满天际的烟花。南城早早禁烟，而一切超出常规的美好都是贺言的安排。

云毓偏着脑袋去看窗外，只能在上面看到自己和贺言重叠着的影子，他微微歪一下，影子也跟着歪，正好像是靠在贺言肩膀上的轮廓，一朵朵小花在心头炸开，直到离开也不曾熄灭。

回家路上，意料之外的复现窗上影子的动作，贺言叫云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也悄悄，问着：“明年、后年，以后每年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嗯。”知道这是最重的许诺，他也想要和贺言一直在一起。

车上还有人，不敢声张爱意，只好浅浅地吻。修长的指骨被人倒扣在坐垫上，手腕内侧微微透出的一些青紫色血管才叫人迷乱，说是相拥，却更像是禁锢，到后来口腔里已经被人搅得稀里糊涂。

爱欲来得滔天，轻而易举钻进了米色的毛衣里，将未被裹起的小乳捧在手里，正是因为知道司机不会往后看，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可云毓不知道，他简直要吓死了，乳尖的小豆子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