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不耐烦地催促:“别?管了,一会儿它自己会干。”
裴渊应着“是”,走到他面?前,膝盖一弯,就要下跪。
沈晏却在?他手肘托了下:“跪什?么?,坐我后面?,给我靠着。”
裴渊抬眼看看沈晏,起身也坐到榻上,抬起双手,如同将沈晏抱在?怀中?。
沈晏直接往他肩头一倒,抓起他悬空的一边手扯过去。
裴渊喉结滚动一下,垂眼看着中?怀里这个玉雕般的小公子。
沈晏眉头松开了一瞬,又皱得比刚才更紧。
裴渊这6年练枪、练刀、练弓马,双手都?带着好几些茧。
不过,很快沈晏就顾不上那些。他仰头靠着裴渊肩膀,眯着眼睛微微晃头,时不时简短地吩咐裴渊一两句。最?后他用力甩头那一下,甚至把原就被撞歪的簪子甩掉,一头长?发全散了下来。
裴渊静静地搂着沈晏,等他气息渐渐平缓,才小声?道:“小人去换热水,大王再洗一回?”
沈晏懒洋洋地回:“懒得动,你?擦擦。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裴渊便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先去另一只浴桶洗过手。再在?水尚有余温的干净浴桶里打湿布巾,回来给沈晏收拾干净,伺候他穿上中?衣,披上外袍。最?后去打开门,扶着沈晏回寝殿休息。
出来后当?然遇到了旁人,不过裴渊伺候沈晏并不出奇,因此自是无人怀疑什?么?。
*
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此时沈晏回忆起来,却奇异地能将当?时的情形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裴渊手上那些茧的感觉,都?很分明。
后来,沈晏的身体情况当?然是在?*? ?定期诊脉中?被医官探出,报到他爹娘那里。他爹找他去谈过一回,他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他娘不想让他过早地接触宫女,当?然小宦官也不行。
沈晏对那些并不热衷,应承完他爹就根本没当?回事。
只是他觉得裴渊伺候得挺好,反正他和裴渊也没有他爹娘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情况,因此隔段时间就找裴渊伺候一回。两人惯常亲厚,这秘密也一直没被外人知晓。
再后来,爹娘过世,他被他哥抓回京里帮忙,裴渊也得封官职。随着忙碌,这样的事自然也就更是淡了。
但没有完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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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沈晏心中?烦闷,又碰上裴渊在?身旁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会招裴渊。
两人已有长?年的默契,裴渊总能将沈晏的烦闷拂走,让他心情畅快一些。
当?然,沈晏也曾想过,裴渊成家之后搬出宫去,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再特意招他来。
但是裴渊没成家,于是这么?些年也就一直这么?过下来。
即使现在?回想,沈晏也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
当?然他不会找别?人伺候自己,可裴渊是他救回来的,又从小就贴身伺候他,自然与别?个不同。
不过他们?连亲都?没亲过一下,只是裴渊给自己解决一个小问题而已,怎么?就算“不清白”了?
正当?沈晏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身后裴渊现在?的低沉声?音:“水都?擦干,再晾着吹吹风,很快就能干透。”
沈晏回神,转头对他一笑:“嗯。”
却在?这时,屋内的灯突然亮起来电了。
沈晏又笑道:“看来头发好像白擦了啊。”
裴渊起身为他开阳台门:“反正停着电,也干不了什?么?事。”
时间已经不早,沈晏回屋又再吹吹头发,就回阁楼上睡觉。
然后他再次梦见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