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试镜的重?点在沈晏身上,裴渊向沈晏看去。
沈晏笑笑,放下文件夹:“不?用?,现在就可以开始。”
韦锡点点头?:“那就在亭子前演吧,东为给你们搭个戏。”
副导演打开暖亭的门,外面的冷空气立刻吹进亭中。
亭前是一小片空地。今天阳光明媚,尽管气温还低,但看着洒在空地上的亮光,心中还是会?升起温暖之感。
沈晏、裴渊、陶东为都起身走出去。
副导演拿了两块椅垫放到那片空地上,又给三人分了随身麦,再从亭子里拿出一台小摄像机,调整一下设备。
沈晏看一眼两张相对的垫子,转头?去看裴渊,往亭子里扬扬下巴。
裴渊会?意,回?亭子中再拿出一张垫子。还调整一下三张垫子的位置,摆成一张上首,两张下首。
其他人穿上外套,都站在暖亭门口附近等看表演。
程聘一直在留意韦锡,见他暗暗点头?,面上流露出些?许满意之色,总算稍稍宽心。
等副导演示意可以开始,沈晏便走到那张上首位的垫子前,转身“揭袍”而坐。
程聘就隐约听到制作人小小声赞一句:“仪态果然好。”
哪怕沈晏穿着现代服装,也挡不?住周身的古韵。那一坐看似随意,可神态与动?作相配合,就是洒脱中又透出日积月累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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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奎趋步而来,躬身行?礼:“臣鲁奎,参见摄政王殿下。”
沈晏微笑抬手:“明达,坐。”
鲁奎谢赐,正襟危坐。
沈晏:“这几年一直让卿待在边远之地,辛苦了。”
鲁奎不?卑不?亢:“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臣不?辛苦。”
沈晏打量他几眼,笑道:“孤观卿与五年前无甚差别。身无年岁之痕,看来即便辛苦,也乐在其中。听闻明达卸任县令回?京之时,柳县的百姓特为卿立了一座碑。”
鲁奎面容缓和?一瞬:“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臣总算没有辜负先帝与殿下所?托。”
随后,眼中又禁不?住流露悲伤:“臣唯有一件憾事,未能亲送先帝。”
沈晏跟着眼眸暗沉些?许。
他微抬头?,以目光对旁边示意。
片刻,向鲁奎抬手:“这琼浆,是太后为祭拜先帝而酿。听闻明达进宫,特让为卿备下一杯,以谢卿对先帝拳拳之心。”
鲁奎一愣,既而垂眸,凝视着宫人送上的一杯酒,眼瞳一时微颤。
片刻,他起身,双手执杯,转往后宫方向躬身:“谢太后殿下。”
再向沈晏躬身:“谢摄政王殿下。”
随后抬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鲁奎将?杯放下之时,旁边有人来报:“殿下,裴将?军到。”
沈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让他过来。”
不?一会?儿,裴渊扶刀而来,先对沈晏行?礼:“殿下。”
又和?鲁奎见礼:“鲁公?。”
鲁奎同时一揖:“裴将?军。”
沈晏抬手扬袖:“都坐。”
鲁奎在原位坐下。
裴渊解刀,也在靠近沈晏的下首位跽坐。
沈晏继续与鲁奎说话:“此次召卿回?京,所?谓何?事,想来卿当知晓。”
鲁奎肃容:“新政。”
沈晏叹道:“新政,该再提了。”
他缓缓将?当年新政一条一条背出,最后,注视着前方两鬓斑白却依旧矍铄的半百老者?:“不?知卿可还有当年雄心,再推新政,恩泽天下。”
鲁奎脊背笔直,目光炯然:“若摄政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