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犹豫了一会儿,在计分员的监督下?,咬着牙慢慢把?脚伸进了水里。
方哲文担心的赶紧伸手去扶周亚萍,“小心,水里有很多泥和枯草,你扶着我站稳再松手。”
旁边很多村民?都脱了鞋子?挽着裤腿下?渠里干活,周亚萍只把?裤腿挽到小腿处,鞋也不肯脱,就这?么下?去了。
可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后,脚一碰到水脸色还是?逐渐僵硬起来。
一旁计分员还在催促,“磨磨唧唧都在干什么,今天上午你们几个通不完这?条渠就拿不到满工分!”
这?是?一块大水田旁边的灌溉渠,深半米多,两边是?夯实的土块,渠底是?一个冬天没清理过的淤泥杂草,这?个工作量是?真不小。
几个知青都下?来后还是?无从下?手,旁边那条渠几个大爷大妈干的热火朝天的,聊着天手上的铁锹都没闲着,不一会儿就往前清了好?几米,他们这?边却迟迟没有进度。
计分员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叹息一声不得不站在岸边开始指导他们。
那边方哲文和周亚萍他们成了计分员的重点监督对?象,一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这?边江甜甜拿着登记本走到江老头身边,把?仓库钥匙给了他。
江老头和陈会计他们正在看村里唯一一台拖拉机带犁机翻水田里的泥,旁边田里是?几个经验丰富的村民?正在赶村里的水牛犁地。
两边一对?比,拖拉机手一个人驾驶着拖拉机十来分钟就翻完了一亩地,旁边田里老大爷刚赶着牛走了个来回,这?效率真是?快太多了。
可惜还不等江老头笑出声,田里正在作业的拖拉机突然熄火了,农机手下?车踩在水田里重新摇火,半天也没折腾成功,没办法,他只好?走到田边跟江老头说,“江叔,不行啊,上回咱村里的拖拉机弄去农机站他们没给修好?,这?才刚用了一会儿就又熄火了,我现在都摇不起来了,还是?得找人看看啊。”
稻苗长势一天比一天好?,眼看着马上就要?下?田,这?拖拉机却趴窝了,江老头急得直挠头。
“那咋办,农机站那帮人干活都拖拖拉拉的,让他们修每个三五天别想拖回来,这?不就耽误农时了吗?”陈会计的语气听着很着急,实际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神里透着一股看笑话的意味。
江甜甜视线一直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以前看陈会计只觉得他是?个和蔼的长辈,现在自?从做了那个梦,她看陈会计总觉得他心里憋着坏。
江老头也知道这?个理,但农时耽误不得,耽误一天就对?庄稼有重大影响,这?一影响受罪的就是?村民?们,他发话,“不找农机站,咱们找别人修。”
陈会计语调拔高,“找别人修?找谁修,这?玩意谁会修?”
他们村是?靠江老头以前老战友的关系才弄来一台拖拉机,现在人都不在这?边,想再托老战友的关系找人修也不现实。
这?时农机手默默举起了手,“江叔,我知道有个人也许能修。”
“谁,他在哪?”江老头眼睛蹭的往外冒出光,“你赶紧说这?人是?谁,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他过来。”
农机手憨憨一笑,“是?我上回去我表舅家看见的,那个人会修自?行车还会修收音机,对?这?些机械零件可熟悉了,我就想着他也许能帮咱们修拖拉机,可是?实际我也没见过他修拖拉机,不知道他能不能修……”
江老头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了,沉吟一瞬想起,“你表舅是?不是?下?河村的?反正离得不远,先把?人找来看看他能不能修吧,要?实在不行也只能再去找农机站的人了。”
他最后叹了口气,如果这?拖拉机修不好?,那大家伙儿就得赶一赶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