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爱,而是偏爱。
爱太宽泛了,而且太容易转移,他只想要偏爱,因为偏爱本身就有别于其他人。
“我不要你的爱,方周。”何岱背着光的脸上仿佛有些晒过太阳的红,这让他的表情比假笑时真实多了,也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桃红。
他简单描述着自己的诉求,“我要的很简单,我们一直都在互利共赢不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再听我的话了,是谁让你变了,你爱上其他人了吗?”
何岱的疑惑听起来如此可笑,我轻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没爱上别人,我的心也一直没变,我对你的忠诚曾经也有过,只不过,它现在过期了而已。”
“过期了?”何岱捏起床头一个避孕套,问,“像这东西一样?”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搞懂就被何岱的思维给弄的更糊涂了。
“可过期了也能继续用的吧,”何岱把那落了灰的包装丢弃,念念有词着,“过期了不会改变它的本质,如果现在你的忠诚过期了,那只能证明你对我的忠诚从来没有过,你又骗了我。”
“方周,”何岱转过头来,眼睛平静如同蜜色的宝石切面,但却凝着无限的冷,“你是不是觉得,骗我不需要代价?”
“我从没这样想过。”这是实话,我坦诚极了,
事实上,何岱一直疯的很有限,而且很好用,他的理智像一只大手,会拽着他所有的野念,好好藏在那张温文尔雅的假面下,不逾矩。
可那些野念并没有消失,于是他划出一个领域,允许那些蠢念头在一个范围内出现,这并不会对他的形象产生破坏,并且还没让他的若无其事装的更好。
我一直小心呆在在那个领域内,无论我做了什么,何岱都会归咎为自己犯了蠢,并且绝对不会主动再提。
他为自己的病态欲望留出的领地变成了我可以利用的余地。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领域界限模糊了,何岱开始为他的犯蠢往我身上找原因,有些神经质地揪着我不放。
可这能怪我吗?为什么他不能继续自圆其说呢?
真麻烦啊。
“为什么不说话,”何岱的冰冷粉碎了某种原本还能称的上和睦的氛围,“所以你是承认了你的欺骗,且懒得为此解释?”
他走近了两步,明明是他在咄咄逼人,可房间里的沉默几乎要扼住他的脖子了,连左手掌心已经长好的肉都开始发痒,仿佛即刻就要腐烂。
何岱微微弯下了腰,茶色的眸子里闪着无机质的光,所有的体面都荡然无存。
他的手攀附上她的脖子,指尖摩挲着那一寸温热的皮肤,只要再差一点,就可以陷进温暖的血肉里,就可以让她感受到他同样的痛苦和厌恶。
何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如果没有答案的话,那他们就变得一样吧。
我伸手握上何岱嶙峋的手腕,隔着薄薄的皮肉探寻他的骨头,或许那是毒刺做成的,因为我感受到了被硌的疼痛。
“何岱,”我重新抬头看他,“你需要的是一条经过驯化的狗。”
我确信,只有狗才能满足何岱所有的要求维持到死的忠诚,还有每一句都能确保没有经过矫饰的回答。
在何岱没有新掌握一门外语的情况下,这条狗也不会因为说错话而惹他生气。
何岱的疑惑更重了,“你是狗吗?”
我有些呼吸不顺畅了,这个疯子!
我感觉我额角的青筋已经起来了,等我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推他的时候,我嗅到了一些酒精的味道。
怪不得今天内疯转外销了,我有些头疼,“你喝酒了?”
这家伙一杯倒,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