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何,这家伙,又若无其事去切菜了。
不远的地方,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来之后发现是何岱的。
“你在哪里?我现在想见你。”何岱一只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轻轻扣弄着掌心,指缝里已经有些鲜血了。
在电话被接通后,他就表现的很随意,好像只是心血来潮想见面。
我坐回沙发上,手指拨弄着巧克力的包装纸,发出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何岱的笑声通过话筒传过来,像用手指在刮墙壁,让人毛发倒立,但他的声音依旧温润,“虽然想说只是想见你了,但上次你交给我的那个出题模板,今天我有了新的思路,你要不要听?”
今天有了“思路”,那就只限于今天了,何岱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精确的要命。
“今天晚上可以吗?”我明知故问。
“不行,就现在。”何岱似乎有些蛮不讲理地强调着。但他知道,如果真的想听,那个长的像只熊一样的男人就根本不重要,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不予追究。
但是
“我现在抽不开身,就这样吧何岱,假期愉快。”我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从未有过的放松席卷了我。
何岱将黑屏的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在镜子一样的黑色屏幕上看到了一张空白表情的脸。
他摸了摸那张脸,试图调出一个温和的笑,然而那眉毛总是不如他意地皱着,像两根毛毛虫,令人讨厌的丑陋。他用指尖的鲜血染红了那惨白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何岱放下手,注视着摩托车尾气消失的方向。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骗他了?
还是更早,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厨房里,原何一边将黄瓜拍碎一边思考自己所下的决心,会不会有些潦草和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