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明明很想靠近一个人,却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相隔太远,无法接近。”良久的沉默,被楚刑宇打破。他本就怀着心事而来,心中有诸多问题需要人解答,思前想后,才选择了这样一个与利益不相干的问题。
可惜等了许久也不见沈清乐说话,他也就放弃了。
或许是本来也没指望沈清乐给个答案,楚刑宇想要再次说点别的,来岔开之前的话题。
只是没想到,还为等他出声,沈清乐便给了他回答:“如果想要靠近,就应该努力的靠近啊,不然总是会后悔的。这些时日,遭遇等我事情颇多,感触也很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之所以有那么多的纠结,就是因为心中的在意吧。有些事情明知道很疯狂,却不管不顾的做了,大概就像是临死前的一搏,伤人伤己。但是总幻想着会有那一线生机。
可是越是在意,才应该更加的小心翼翼。但是在有些情况下,过分的在意却会让事情陷入僵局。
这世上的许许多多的事,都是这样的矛盾。我觉得若是你的靠近,不会使他的生活变得糟糕,就努力的靠近吧。情深难付,唯有心甘情愿一途。”
“情深难付?”楚刑宇咀嚼沈清乐话中的惆怅,只觉得自己的深情未必是难付。少年漫不经心的表情收敛,起身对着沈清乐一鞠躬:“今日听皇后娘娘一席话,受益良多,楚刑宇在此谢过娘娘。”
解开了心中的郁结,楚刑宇向沈清乐告辞离开。没有起身相送,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屈膝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水面因为游鱼的跃起,泛起涟漪。似乎自己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这一切了。需要操心的事情日益增多,她已经很久没有思念过山中的生活了。可能是已经习惯了现如今的生活。
山中的水有灵气,滋养山中万物,然而皇宫之中又是拥有着举国上下最好的一切。两个想去甚远的地方,养出来的鱼儿从外表上看竟然没有什么差别。也可能是肉眼凡胎的自己看不出来的缘故吧。伸出双手遮盖住自己的双眼,一片漆黑。沈清乐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无比的平静,恢复到了入宫前的状态。
想起师傅说的。若是心中有佛,身处哪里,都是一种修行。这是真的吗?沈清乐扪心自问,约莫自己达不到那种心境。
现在想来,师傅所言的那种慧根着实难得她沈清乐不过是凡尘俗世中的俗人一个。处在繁华的世间,心早就乱了。
常年在山中内心平静不是本事,身处俗世而内心不乱,才是有灵之人。而她沈清乐不过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罢了。不然怎么会为这男男女女的□□伤怀。
“去做什么了?”等候在清宁宫的严成瑜问道。
“出去走走。”
沈清乐不愿多言,严成瑜也不便追问。直接说明了来意:“听含冰殿的人来报,你和去婕妤相处的不太愉快。”
端起茶盏,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她对我防备之意甚浓,想了些法子,却收效甚微。我不想她因着看见我心情不愉,就让刘嫔有空多陪陪她。”
“知道原因吗?”
沈清乐点头,曲梓琳所防备之事不过一二,她还是能猜的出来的。尤其是自己对她的肚子越关切,她防得越狠。她若是在猜不出就有些蠢了。
轻拍她的肩膀:“也算是难为你了。朕和太后也在思索她的孩子要不要抱给你养,可是她现在怕的紧,这种事情还是容后再议吧。”
“胎儿不小了。”沈清乐开口。
“什么?”严成瑜的眼中带有一丝困惑。
沈清乐垂下双眼:“按照余太医的医术,现在应该能够诊出曲婕妤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吧。想必孩子的性别,已经让皇上确定了要让曲婕妤自己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