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夫人死死拽住缨络,盯着她吃惊地说。
缨络的手被拽的生疼,却因为身份不敢有一字的不满,只能忍着痛,快速地说:“今早起来,奴婢和樱叶去叫大小姐,发现她一直不应声,就推开门,就看见,就看见……”
“看见什么?你倒是说啊?”沈夫人急切地说。
“看见大小姐不见了!只有桌上留了这封信……”缨络说着将怀中的信掏了出来。
沈夫人松开抓着缨络的手,双手颤抖的拆开信:
“爹、娘:
是阿音对不起你们,可是阿音不想此生就这样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个充满着勾心斗角的深宫中度过此生。希望您们能原谅阿音的任性。我想皇上会原谅我的。
沈清音敬上”
“混帐!混帐!”听闻消息赶来的沈子常愤怒的抢过沈夫人手中沈清音的信,看到信上的内容,气得将信扔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沈夫人急得团团转,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新娘子却不见了,嫁的对象又是皇上!
沈子常带着人去了沈清音的院子,却找不到任何线索。他皱着眉头思索,周围无人敢开口。
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转身盯着站在一边的沈清乐,说:“圣旨上说,沈家嫡女德才兼备,特此封其为皇后。而我们沈家,不只一位嫡女。”
沈清乐吃惊地看着沈子常,咬着唇不肯说话。
沈子常缓缓的说:“阿乐,整个沈家就在你身上了。”他的眼中充满着矛盾和不忍,却坚定的看着沈清音。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低着头不说话。
好像过了万年的时光,沈清乐才缓缓开口:“我嫁!”
听着花轿外的喧闹,花轿内的沈清乐心里一片凄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自己无关。她只不过是下山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罢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这辆精致的花轿就像囚车一样把她送到皇宫这座华丽的监牢。可是,她却无法逃脱,只能义无返顾的一点点走近。
她苦笑的看着这件一点都不合身的嫁衣,宽大的袖笼看不到她紧握的手。伸开手掌,,四个白色的月牙映入眼帘。真好,遮住了所有的不情愿……
沈清乐失神的盯着正红色的盖头,就像看着一直喜爱穿红色的出逃的姐姐。
在山上的年岁,看到红色的一切便忍不住想到的人,现在却不知在何方……而自己却要代替她进入这深宫了。
这时的沈清乐只想起姐姐曾写的一首诗:“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这是沈清音在严家两个叔侄之间摇摆不定时,对以后若是和严成瑜在一起时隐隐的担忧。沈清乐不知现在为何深深的记得这首诗。她轻叹一口气,艰涩的笑了,也许这就是自己往后的人生吧……
不是没想过抗拒,只是想起父亲的不忍,祖母的悲伤,母亲的心疼……她便知,这是自己必须走的一步,从此一步步的和原来的生活脱离……
一路上沈清乐想了很多,最后回荡在她耳边的是送嫁前,沈清舞在她耳边的一句清喃:“乐乐,我曾经无数次的羡慕过你是嫡女呢,只是现在不了……”
只是现在不了呢……
沈清乐麻木的感觉到花轿停了下来,麻木的看着一只手递到了自己面前,麻木的看着自己将手放到那只手上,麻木的走出花轿,麻木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体僵了僵又若无其事的牵着自己向前。
她轻嘲地笑了,原来所谓深情,也并非非卿不可,或者没有呢……
沈清乐麻木的完成了所有的礼节,被送进了承恩殿正殿。她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