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田像头刚餍足的小母兽,拱进月翎的手心里,用鼻音嗯了一声,打起了呼噜,他一夜未眠,脸蛋歪在少年的干燥大手里,睡着了…

“宝贝,我马上就回来。”

月翎轻声道,见陈烈田如此情态,少年心里像吃了花蜜一般软甜不已,他保持这个姿势半响,才打着赤膊起身。

出去前他给木屋下了个禁制,除他之外,外人皆不得入内。

可如果…外人本就在屋中,故事便颠倒了。

“呵…”

芜若独独擅长隐匿气息,他好比一条森冷的细长毒蛇,埋在茂密的草垛里,肮脏又潮湿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安睡的陈烈田。

营养匮乏的芜若几乎只剩下了一架骨头,包了一层人皮,人皮上沾着看不出颜色的果皮食物之类,窸窸窣窣的,他逶迤爬出角落。

“男人真不少啊,贱人。”

芜若其人,一张脸面本该是清纯秀美比好女,此时此刻,数不尽的恨意和嫉妒像污根爬满他的脸,竟然显得无比丑陋、猥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烂货也配得到李清的青俫?

“陈烈田,没想到吧?有朝一日,你终究会落到我手里吧?怎么样?嗯?怎么样?!”

芜若将陈烈田额前的发丝拔到耳后,露出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一张脸,凑近他,啐了口口水。

“真好,真好…你就该这样…”

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芜若抓着他的两边脸,咯咯笑着,又吐了几口。

他一想到这个把自己推入无丈深渊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眼前,猥靡的双眼里就猛然迸发出兴奋的光。

芜若不急不缓的把自己的口涎在陈烈田脸上抹开、抹匀…

紧接着他猛的站起,神经质的抓了抓自己头顶的枯发,绕着陈烈田不停地踱步、打转,倏忽露出大笑的表情,咯咯咯…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陈烈田!杀了这个贱人!杀了这个万人骑的茅坑!

“对!对!对!我要杀了你…咯咯咯…杀了你!”

芜若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假肢左臂犹如叼鼠的蛇头,迅猛拽起还在睡梦中的陈烈田的头发,陈烈田下意识吼了一声,吓得芜若全身一颤,旧匕首甩飞到一边。

清脆一响。

芜若赶快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迷药,白布死死捂住陈烈田的口鼻,剧烈的药性使得他不断踢动光亮蜜滑的长腿…

芜若心有成就的大笑出声,树干一样的手臂死拽着陈烈田的上身和头发,直到他两眼翻白,瘫在地上。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经历过什么,你也必须受着!呵呵,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挖我的心脏啊…来啊…”

“对了!确实不能杀你呢,等下你死了,王爷伤心了怎么办?对吧。”

“放心,我不会让王爷发现你的,你不要妄想!”

芜若边自言自语的扭曲神情,边扯拽着陈烈田的长发往屋外走。

他身材娇小、四肢枯瘦,像巷子里的乞儿,扯动陈烈田绝对是天方夜谭。

陈烈田正被无止尽的梦魇折磨,他找不到出口,身体被人截成两段,一半冰冻一半火烤,小肚的魔纹蠕动,在药的作用下他全身缺水、情欲勃发,骤然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他虎目剧缩。

环顾四周,极其昏暗的一个地方,只有两三点天光从头顶泄出来,隔着床纱他判断出这是个荒芜了的土屋,破败灰暗,只有他躺的这张床上,有阳光的气息。

他动了动,才发现双腿被人用铁链箍紧,沿至床边的柱子上,双手更是被麻绳紧缚在了床头,他几乎立刻就明白自己被怎么对待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