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他一动,一众婢女就走了进来。
陈烈田红着脸请退她们,才知道林知昧去前厅会谈送客了。
“完了,这个我不会穿啊。”陈烈田穿着雪白亵衣,苦恼的来回踱步,从门内探出脑袋,竟然一个人都不见了。
他拿着衣服,光着脚,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前厅的侧门,进去是一扇花影屏风。林知昧正坐在主位上,与一边神采奕然的男人交谈。林水儿正百无聊赖的品尝面前的核桃酥,李清坐在远处,细致把玩手里的金钗。
“陈盟主,今日便动身吗?”林知昧道。
“没错,盟中还有事,我也不多叨扰了。”
盟主?陈烈田好奇的往外看,蓦地捂住跳动的心,一股激流像是从高山泄下,涌进他心里。
陈烈田红着脸微喘,不小心撞到木杆,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众人眼里。
林水儿一顿,用力的咀嚼酥饼,咽下。
“嫂嫂怎么…自己出来了?”她已经得知了兄长的真正目的,也放下心来,她就说,兄长只是为了压制心魔才做出权宜之计,等压住了,自然会休了这个粗仆,另寻贤妻。
反正她绝不承认林府的夫人,是一个粗鄙农夫。
“我…”陈烈田简直要尴尬死了,林知昧走下来用外袍包住他,将他带到主位旁,示意他不用说话。
他一出声,就哑哑的,还带了点情事后的绵软。
陈龙泉也惊诧于这位夫人的不拘小节,目不斜视的礼貌一笑。
李清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虚浮的赤脚,是在害怕得发抖吗…见此静王也不免对林家主带了点偏见,明明是一个江湖正统,又何必做出这种强抢农民的勾当。
李清忘记了,这种勾当他也常干,也没哪次和现在这样不悦。
林水儿听不得他的声音,看他颈后露出的零星红痕,心里泛起酸涩。
这人平日就像头不服管教的犟牛一样,又打不过任何人,昨晚…会不会受了很多苦。
“ 让你们见笑了,他初来林府,我还有很多事要教他。以及,你嫂嫂嗓子疼,你大可明日再去拜访他。”最后这句,是对林水儿说的。
林知昧看着他手上紧紧抓着的外衣,眼里染上了一抹柔意,低声道回去再教你穿衣。
陈烈田老神在在的点头,眼晴都快伸出去了。
“这有什么,夫人性子天真纯粹,很难得。”陈龙泉同其它江湖儿女般向陈烈田抱拳,率先饮下面前的好酒。
“谢谢…”陈烈田直挺挺的看着豪迈的男子,心下悸动不已,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感。
“夫人。”李清开口道。
等陈烈田看向他时,他才开口:“您的金钗掉了。”
“本王有幸捡到,您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