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贼天天往屋顶上蹿!

陈烈田被他捏着不好说话,最后只剩下一连串怒音。

“终于不您啊您的了?我就喜欢你直接喊我名字,净整那些没用的。”

月翎一拍他的脑袋,七拐八转间,拂开一丛柳絮,又是一处洞天。推开石门走进去,将四处观望的农夫放在石床上。

他抱着他一路急驰,两人都没注意到脚下的另一番场景。

只见林府中人皆一脸惊惶的迎战伫立尸堆上的人,或许他早已不能称之为“人”。

绿阴蓬勃的庭院内,骇人腥臭的污血一把把洒在其上,如河海汹涌的内功运帷其间,所过之处,皆人首分离,一个婢子的身躯血若泉涌,头颅飞至府外的野狗嘴边,它们呲牙咧嘴,争相夺食。

血意中心的“人”怀抱一床被褥,若杀神莅临般的眉眼上竟满是委屈,他以泪洗面,过处亡人的鲜血却一次次喷溅而来。

“你看见我的田田了吗?”

每一个被他抓住喉咙的人都听到了这同一个问题,他们有的哭泣求饶,有的拼命摇头,无一例外的被撕成了两片,密密麻麻的人体血肉、骨骸血臭冲天。

须臾,林府精卫闻讯而来,立于其首的即是一脸阴鸷的林水儿。

石屋外生灵涂炭,石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陈烈田不解的看着捂住自己双耳的人,月翎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一点让他躺了下去,欺身而上。

“别动,就这样呆着,你要是出去了,有你后悔的。”

月翎状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把人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胸口。

“你你你…你!”陈烈田自是不肯。

“我什么我?我怎么了?我这是在护你。”

月翎猛的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打得他脸红似猴臀。

“我在林…家主房中,他是你主子,你就这么把我带出来,你是想死吗?”

这狗贼勒得死紧,是想要勒死他么?!陈烈田自顾自的掰他,并未察觉他愈暗愈深的眼睛。

陈烈田僵在原地,他怎么动不了了?

月翎摩娑着他的耳垂,冷声道:“你先前不是扯了主子的腰带,我也有,你现下为何不扯我的?”

这狗贼竟连这些也窥了去!陈烈田一时羞耻又激愤,对上他冷凛的眼眸又怂了劲头,只僵硬的摇了摇头。

“别低头,有火就发,爷就喜欢你本来的那股死倔,别他妈当怂包。”

月翎语调寒意依旧,强硬的抬高他的头,俯身吻了吻他怒火渐盛的眼眸。

“啧嘶!烈过头了!”

月翎好笑的扯出抓挠自己欲根的手,惩罚似的张牙咬了一口,又觉不过瘾,叼住这块皮肉啃咬。

“不是喜欢烈的吗?我烧死你我!”

他俨然一幅张牙舞爪的妖精样,月翎失笑,两人复又缠打在一块儿,寒意浸人的石屋少了几斗冰凉,温热弥散。

月翎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整个人嵌进怀里。沈默了一会。

“你这农夫,好好的活不干,为何一定要来淌林府的浑水?”

“你也知道是浑水啊,瞧着你挺忠心的。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不然鬼进来。”

陈烈田哑然,寻了这些时日,他的耐心已然告罄。

月翎不甚洞晓世间万物,他向来寻花问柳,随心而为,如今看到这人,不怎么光彩,又偏偏…又偏偏不愿看见他一身烂皮的模样。

“你是不是真以为主子比我厉害?”

月翎冷不丁的冒出一问。

“哪能啊。大爷您最厉害了。”

陈烈田以为他在跟他打哈哈,无甚在意,脑中不住复现今日来的路程。

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