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田看着车门开合,手上已经空了,他抬头捂额头,烫,林知昧的气息很烫。不过…为什么姓林的不啃我的嘴,反倒啃我的额头?陈烈田难以置信的想。

林知昧在的时候,车门都留了一缝,正好是农夫可以看见的他的大小。

雨下得凄厉,无绝之势。

陈烈田丢开棉被,盘腿坐着啃手上的糖葫芦,忽然看见远处巨大的草垛在动,一只细瘦的、营养不良的手臂探了出来,是个小孩,而他的前方,路中央突兀的摆着一盘被搭了个小棚的点心。

小孩大概是饿坏了,忘了母亲对他的叮嘱,脑袋、身体都爬了出来,没事,拿了就跑…陈烈田吸凉气声和女子哀厉的叫声同时响起!

路中,幼童在雨地上形成不大的血滩,肉嫩,在怪物们的撕扯夺食间,孩子头顶的毛发、太阳穴的脑髓都没被放过,而一旁的草垛,对它们来说,是瓮中捉鳖…

一切发生得太快,陈烈田握拳咬下一颗糖葫芦,无味,他正想吐了不吃时,他被搂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腰间是熟悉的纤韧手臂,林知昧抬高他的脸,张嘴吻上,二人红唇舌绕,林知昧在咀嚼间用舌尖剥离山楂核和酸的山楂肉,农夫没反应过来,只得呻吟着接受嘴里的糖衣,甜味弥漫…

“躺着。不许掀被。”

林知昧抱着陈烈田健实却红润的身子,抱进棉被里,农夫上身攀上男人的手臂,饱满的柔软与凸起的红果无意黏着林知昧有力的臂肌,陈烈田嗫嚅说:“我不冷。”

林知昧俯下身来,双手撑在人两侧,把人囿在臂弯、身下,低哑道:“想撒娇,待我令马自驰后,回来抱你入睡。”

说着撤回起身,留陈烈田一人,一脸疑惑。

天黑,街边屋檐挂起红灯笼,鲜红的像一张张人脸,死盯着飞奔的马车,林知昧看着地上的那盘食物,狡诈智慧之徒,较为棘手。

冷风阵阵,明明感觉不到,陈烈田还是打了个颤,突然,一抹红影掠过车前,长黑发,粉白脸,纤美红衣飘在半空…

是林水儿。

“大半夜的,穿得跟只花孔雀一样,发、发什么神经!”

陈烈田愤愤道,林知昧皱眉放他进结界,林水儿脸上脂粉很重,脸色却不好看,竟出奇的沉默不语,厚粉遮不住他眼底青黑。

林水儿看见林知昧腰间别的东西后…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手中之物,硬生生扯下了要拿出来的欲望。

林水儿坐在马车前另一侧,看向车内的小缝,欲言又止。

“我原以为你明理回了天水教,没想到你仍顽固不化,最后竭力拿到的,也只不过是未结果的半成品。”

林知昧冷声道,陈烈田看见他们二人手中都握有白紫色的光,家主手里的亮堂许多,林水儿手中的几乎灰暗…是这些天林知昧给他喂的“糖”?

“没错,是白玉紫苏叶。”

林知昧开门,回答农夫,农夫怔住,又听林水儿嘶哑出声:“没什么,只是我路上碰巧看见,随手摘的。”

他对着林知昧自负一笑,又缓转头看向陈烈田,双眼隐在额发里,咬牙道:“既然嫂嫂已有此物,它也就没用了。”说着骤然抬手,用狠力往外丢。

林水儿杏眼湿红的看着抱住自己手臂的人,农夫掰开他的五指,把玩意夺过来,扫过林水儿毫无血色的唇,道:“谁说我不要了。”

陈烈田回车内了,林水儿双手环抱起双腿坐着,脸埋在农夫碰过的手臂上,全身颤抖。

林知昧把马绳交给他,转身回车内。

林水儿说如今全天下只有皇土潍城有仙泽庇佑,全国罹难的百姓都在往潍城逃命,武林盟和上三宗出门灭鬼,江湖各教要么一夜全灭,要么分散离昔,潍城早已关锁城门,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