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点提示离岸基地,还记得吗?”
岑音盯着白谦那张伪饰的娃娃脸,那异于常人的浅色瞳孔,那说话时刻意拔高的,似交响乐的语调,疯狗一样的说话逻辑,他在脑海中回想起某个久远的片段……他好像确实见过白谦。
不过那是他不叫这个名字,他被关在实验室里,由一个编号指代着0号试验品。
离岸基地不是岑音经手的项目,他只是去那边考察过几天,那里的主负责人使用了大量人类实验体,后面被爆出来,很快遭受到了舆论谴责,主负责人一意孤行,后来……后来离岸基地暴乱,被迫关闭,因为远离大陆,政府默认所有试验品都已经死亡,便没有一一排查。
“是你啊……果然是个杂种。”岑音看了一眼和狮子厮杀着的蟒蛇:“你这种失败的异类,就该被销毁。”
白谦不以为意:“承让,你不也是个天生的异类吗。”
精神力化成风刃,切割着白谦的防御,岑音的确想把这疯子绞死在原地,白谦却知道自己有倚仗,他咧嘴笑着,一点一点地把屏障往回收。
“说起来,还是你把贺亭带到我面前的。”白谦歪着头:“我逃出来后,不知道要去哪里,打仗也打的厌烦了,突然有一天,我记起了他……唔,那天他经过我面前时,给了我一颗糖,我想,还能不能再找他要一颗呢?”
岑音尘封的记忆慢慢被掀开,那时贺亭刚刚休假,他的确是带着贺亭来考察的,贺亭是个心软的人,见到实验室的白谦,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精神力已经抵进了白谦的脖子,岑音冷冷:“所以你就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他根本不认识你。”
白谦仰了仰头,往那攻击上撞:“我找他要,可是他没有糖了…可是,他总得拿点什么东西赔我吧。”
他贫瘠的人生已经没什么能够再让他前进的了,他长在实验室,没尝过糖的味道,后面逃出来,吃的糖果都腻的让人作呕,好像再没有当初那一颗的滋味,于是他想起了贺亭,那个在他面前,温柔地牵着向导手的人。
贺亭也没有糖果。他也不知道白谦为什么要糖果。
白谦却并不失望,因为那天他第一次接触到贺亭的精神图景,就感觉……那味道和甜味很像。
抢过来。
把他抢过来。
一只小小的药剂,就能让贺亭一辈子离不开他,他觉得这件事合情合理,并赋予了他极强的满足感,他愿意为贺亭停驻,这是多么浪漫又幸福的结局。
一举多得,他还能看那研究员暴怒伤痛的表情。
此时暴怒伤痛的岑音在白谦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他的怒火压下去又冒上来,把他的血液都快烧光了,自责和后悔让他的心脏浸成了酸涩的味道,他想起贺亭昨夜的哀求与挣扎,那直接间接都是他造成的!
贺亭因为他招惹上了这个疯子,又因为他什么都不敢说!
他心思飞转,想到还躺在抢救仓的贺亭,收了手,脸上从面无表情,慢慢地,强行恢复到那如沐春风的柔和,诡异的变更中透着扭曲和狂妄。
“0号,你就是个实验品,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岑音保持着稳操胜券的音调:“即便是道德绑架,贺亭也不会选你。”
“他和我走到今天,多少年了,我们一起走过了半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岑音也学着他歪头,装作天真的模样嘲讽对方:“意味着他只会无条件的选择我,即便是死,也会和我死在一起。好好看着吧……杂种。”
第40章 | 10 他质问他,扮演起没有人情的审讯者,拷问着贺亭的忠诚。
【作家想說的話:】
白谦苦肉计没成功,下一章发大疯,把老婆抄的哭唧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