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闭眼歪着头,医生把他身上的被子拉开了一些,那是吻痕爱迹到处都是,脖子后面连成一片的红印子…纹身男下巴都要掉了。
他昨天看上的是贺亭?酒吧里黑,对方又带着口罩,他根本没看清楚是谁啊。
纹身男后背起了冷汗,他咽了咽口水,这时候,他才想起聂一衡昨天说的“就怕你不敢”是什么意思。
他作为聂一衡的贴身心腹,那战场上是有缘和贺亭一对一碰过的……被暴打的感觉,至今回想仍惨不忍睹。
牛还得是聂一衡牛,这种Alpha都能下得去手。
纹身男心思乱飞,医生观察后下了结论:“病人病根太深,要靠药物慢慢修复,现在体征还行,就是太累了。”
聂一衡一抬眼皮,纹身男就把药递上去:“照您说的,买了半个多月的量,都在这儿了。”
医生做了二次诊断,目前没什么大问题,他确认了一下药物,非常识趣的退出,带上了门。
聂一衡把几颗药配好,用温水给贺亭灌了进去,昏睡的人还比较配合,纹身男在一旁缩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掀开眼皮偷偷往床上瞟。
“白天我得去舰上,你把人盯着,不要让他跑了。”聂一衡说:“也不准让第四个人看见。”
纹身男明白:“好,我知道了。”
开玩笑,这里是三角区,贺亭的脸大家都认识,要是再传出去,追杀贺亭的那比比皆是,谁拦也拦不住。
老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到了边境,星盗都在议论接下来帝国是该由谁掌权。
聂一衡一去到星舰基地就有人来报告:“老大,叛军那边又有人来了。”
聂一衡手指轻敲。
正处在风云变化的节点,他作为一方势力的头领,不得不给自己和手下铺好退路,叛军是一条路,握在手里的军官也是一条路。
谁能在博弈中占据优势,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倒向那一方,他不是冒险家,在没有明朗之前,聂一衡不会站队。
星盗是一股庞大的势力,他自知难以明哲保身,要和哪一边合作,另一边必然会受重创,搞不好还会天翻地覆。
属下等着他命令:“要见吗?”
之前聂一衡都是要见的,叛军这群人也是诚心拉拢,他现在虽摇摆不定,面子还是要给。
聂一衡走到中控室,这段路很长,本来是关系到他手中权力的大事,但聂一衡却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贺亭。
除了权力,他还想要贺亭。
贺亭不止被他标记过,还有那个三皇子。如果对方要和他抢,他最好选择叛军一方。
可是贺亭肯定要千方百计的跑回去。他看的住一时,不敢保证看的住一世,帝国在贺亭的眼中仍占据着很重的份量。
舰弦外星空熠熠,聂一衡坐到操作台前,顿了顿,说:“告诉他们,我最近没空。”
“是。”
白天时间短,星盗内大大小小的利益分割,都在这段时间完成,聂一衡中途还开着机甲出去做了趟黑吃黑交易,见了血,本来就红的眼睛更显阴狠。
纹身男一直在贺亭在门口守着,见他回来好歹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把这苦差事交接了。
“人怎么样?”
“醒了,没说要出去,也没动静。”
聂一衡推门进去,贺亭就坐在床边,他扔掉自己沾了血腥味的外套,走到对方面前。
贺亭看了一眼他,沉默。
聂一衡问:“吃东西了没?”
他放在桌子上的几支营养液都没开封,聂一衡也是明知故问,他从其中挑出一只,慢慢走回来:“喝不惯这个?想吃什么?”
贺亭等了好一会儿才回他:“我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