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埃利奥特胸口的脚缓缓下移,顺着衣物摩挲,埃利奥特从善如流的用手握住对方的脚踝,低眉顺眼:“我为您准备了最新鲜的血液,请您享用。”
“呵。”
埃利奥特带着手套,无法触碰到贺亭,但他好像能感受到吸血鬼冰凉的体温,男人脚踝的骨头被他握在手心,并不胳手。
他没来得及感受更多,贺亭就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他踢开,赤着双脚站了起来,埃利奥特赶紧重新站好,跟在他身后,走到餐桌前。
血液用高脚杯装着,散发着诡异粘稠的红,贺亭坐下来,却只用手指随手敲了敲杯脚,用手撑着头,懒散的斜靠着。
埃利奥特站到了吸血鬼的侧边,这是他最喜欢的角度,即便低着头,他也能看清贺亭的模样长发有点零散的铺在男人的肩膀,猩红的眼睛偶尔一闪,贺亭在他面前毫不避讳,随意裸露身体,长袍没有系牢,他甚至能看到一侧胸前的乳头,因为吸血鬼过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嫩的粉。
强大的血族,在外表上呈现出无可挑剔的完美,而正因为他的强大,让看到这幅身体的人下意识的忽略那可怖的爆发力,进而妄想把控这艺术品一般的生物。
吸血鬼搅着自己一缕头发,开了口:“我今天要去城中,你不用跟着。”
埃利奥特眼神一暗,作为吸血鬼的奴仆,他本应该毫不犹豫地应下,可……
他从贺亭的眼里读出了期待,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个血族又在人类世界玩儿着哄骗真心地游戏,这一次的狩猎的对象是赏金公会地一名吸血鬼猎人,这样大胆放肆的欺骗,让贺亭尝到了久违地乐趣,他在夜幕降临时准时赴约,并且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
那个猎人叫克莱夫,克莱夫·塞西,是塞西家族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年轻猎手,死在他手里的高低阶吸血鬼不计其数。
贺亭在最危险的地方和克莱夫周旋,出色的猎人明明应该有敏锐的洞察力,可他偏偏察觉不出来贺亭的伪装,被贺亭哄骗的团团转,一心扑在两个人所谓的“爱情”上。
血族亲王的实力深不可测,只要他想隐瞒,克莱夫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爱上的会是一个自己立志要斩尽的吸血鬼,但是这场游戏里,最有意思的不就是真相揭开的瞬间?
贺亭早就期待那一刻了,克莱夫看到自己的恋人变成势不两立的仇敌,是会愤怒,还是会哭泣,还是会质问……都能带给他莫大的满足,他吸食着人类激荡的情绪,来聊以慰藉这漫长无聊的生命。
“父亲。”一旁的侍从官却以手抚肩,提醒他:“恕我提醒,您的沉睡期要到了,不适合这样频繁的远行。”
贺亭的目光终于舍得移到他身上,被打断的不快显而易见:“你在质疑我?”
埃利奥特:“我是为了您着想,塞西家族的猎人很危险。”
高高在上的亲王根本不听他的分辨,他手指动了动,手上盛放血液的酒杯立刻朝埃利奥特倾去,红色的血水泼到埃利奥特的西装上,把白色衬衣晕染开。
埃利奥特立马单膝跪下:“请您恕罪,我”
“再说错话,”贺亭冷冷:“我拔了你的舌头。”
埃利奥特被血液的腥气沾了一身,面不改色,他低眉顺眼的附身膝行,轻手轻脚地去托起贺亭垂在一侧的手,吻了吻中指根处的戒指。
“抱歉。”他说:“打扰了您的雅兴,作为补偿,请允许我做您的今天的血食。”
贺亭没有抽回手,他低下头,看了看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侍从。
他对这个侍从是宠爱的,否则不会允许埃利奥特称呼他为“父亲”,可也仅限于对于一个忠心的宠物那样宠爱,他可以允许宠物的讨好,但绝不能容忍对方的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