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濯是从小和那些二世祖混大的,读的书不少,见过的好看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他游戏人间,自以为片叶不沾,高枕无忧,家庭给他的强大后盾让他看轻一切,而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出现时,他都察觉不到那是他该珍视的宝贝。

程安礼望着窗外夜间的霓虹,耐性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人也是你找的,当初说了只是玩儿玩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说……他想走,我打了他一巴掌。”程安礼说:“活了二十三年,我没有情绪激烈到那种地步的时候,本来是你情我愿,我应该让他滚,没了他,娱乐圈总还有人能入眼。”

“但我很清楚,我不愿意放过他。”他说:“我觉得…你和我都有些失控了。”

程安礼的公司明天有活动,他本来准备连夜赶回去,但他最后留了下来。

于濯晚上睡觉原本就不安分,挨着贺亭的时候更变本加厉,他抱着贺亭的腰,非要窝在贺亭颈窝里睡,另一侧的程安礼也不计较他的强占,只是于濯乱动的时候,让贺亭的手挪到了他的手边。本纹油QQ?久忢⑸?陆氿⒋o8整鲤

关了灯之后的房间很安静,手背相贴的地方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心跳和脉搏呼应着律动。

程安礼在黑夜里睁着眼睛,他手挪动了几下,轻轻和贺亭的左手交握住。

他在做爱的时候把这只手按在过床上,这只手也在争吵时抵抗过他,指腹饱满,食指处还有握笔留下的茧,触感是独属于男性的紧韧,五指空荡荡的,没有带过戒指的痕迹……

程安礼陡然把手收回来。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难以解释,心里想的更是莫名其妙…他自以为对自己的认知比较清楚,可现实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偏离轨道。

手心温度冷了下去,程安礼翻了个身,身后窸窸窣窣的,应该是于濯把贺亭抱得更紧。

公司的事情迟早都要处理,程安礼起的最早,于濯昨天刚过了生日,在自己家里有睡懒觉的权力,不过程安礼还是把他推醒了,于濯还抱着贺亭不撒手:“你要走了?”

“去公司。”程安礼说:“我们之前准备的东西,等他醒了送给他。”

于濯还有点没醒:“什么东西?”

他脑袋转的慢,看见桌子上没碰的礼盒,补充:“我知道,我会给他的。”

那盒子里装的是之前岳澜打听的S+项目,昨天没有机会,贺亭看都没看过。

于濯躺回床上:“我送到他经纪人手上,放心,我会把他哄好的,你走吧。”

“哄”这个词并不是程安礼的本意,他估计于濯会在贺亭那里碰一鼻子灰,刚想说点什么,于濯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手贴到贺亭的额头上,声音也变急促:“怎么这么烫?”

“贺哥?贺亭?”

他半推半唤,叫了几声贺亭也没醒,程安礼眉头皱的像川字,他坐到一旁,手摸了摸贺亭的脖颈,温度烫的惊人,于濯也是粗心大意,挨着贺亭睡了一晚上都没发现。

“发烧了。”程安礼说:“去拿点退烧药,给你们家医生打电话。”

于濯起身下床,下楼去找药了,程安礼坐在这儿看着,他暂时用毛巾浸了水,给贺亭擦了擦手心和脖颈。

贺亭嘴唇干的没血色,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舒服的,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昨晚上地下停车场冷,回了房间又被他们一阵折腾,到底是受不了了,昏沉沉地一睡不醒。

于濯把药拿来,可贺亭咽不下去,勉强能喝点水,贺亭又是个公众人物,不好往医院送,只能等着医生来。

别墅里的保姆于濯也不敢让他们看见贺亭,自己在床边上守着,他看程安礼也坐着,问:“你不走吗?这儿我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