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追问：“是程安礼吧？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往左拐，秦越马上往左侧挡住，往又拐，秦越又挡住右边，贺亭被他幼稚的行为气笑了：“让开。”

秦越就不肯动，他长的高，把狭窄的楼梯堵了个大半：“他可是有名的富二代，为什么要来给你探班。”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仅凭程安礼的身份，秦越很难不往那边想，他急于从贺亭这里得到一个答案，见贺亭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又强调：“回答我。”

“别挡路。”回答他的是贺亭生疏冷淡的话：“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你不说是吗。”秦越看着情绪不好，说话却还保持着体面：“那行，我也一起去见见这位程总，正好谢谢他买的咖啡。”

贺亭当然不能带着他去见程安礼，谁知道秦越又要抽什么疯，他舒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秦越，我要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他少说点儿还好，一说的多秦越就得步步紧逼，直白的问：“所以他是你朋友？还是情人？还是你金主？”

贺亭一个头两个大，他看了看手机，副导演和程安礼都发了几条消息，他干脆换条路，不从这儿走，甩头丢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秦越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又跟上，堵住贺亭：“是金主对吗，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认识他，多久开始的，他给了你什么。”

“我认识谁用不着你操心。”贺亭厉声：“让开！不然我报警了。”绮鹅群??漆依7贰浏⑹|

秦越眼底的波涛此时已凝成了实质，暗沉沉的通过眼神逼向贺亭：“你总是这样……之前一走了之，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贺亭抵不过那眼神里的复杂，缓缓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你现在有新的靠山了。”秦越说：“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把自己卖了……为了那点资源，你连尊严都不要了！”

秦越一向知道怎么在他的心上插刀子。

他们以前其实并不是特别契合的情侣，经常爱吵架，贺亭因为比他大，总是让着他，秦越从小养尊处优，也没有谈过恋爱，不懂顾忌对方的感受，有好多次都把贺亭惹的又生气又难过。

这次秦越说的是对的，他就是为了那点钱，为了保住高薪的工作……于濯和程安礼在床上也这么说过。

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痛楚，从心脏里面轻轻往外蔓延，他垂下头，避开了秦越的眼睛，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长进，面对这样的秦越，他至少不用落荒而逃了。

他干瘪地笑了笑：“你说得对……但是卖就卖了，反正都只是玩儿玩儿……没什么大不了。”

心在渗血，贺亭的语调似有一股死寂，秦越从这两句话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感觉，可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没有抓住，他知道自己脾气收不住，说错了话，连忙跟着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兄……”

他没能说完，因为从贺亭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程安礼步子悠悠：“等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

他毫不在乎有第三人在场，把贺亭的腰搂住：“今天专程来见你，别耽搁时间。”

那副故作亲密的姿态昭示了两个人非同一般的关系，秦越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阴沉沉的盯着两个人接触的地方，贺亭尴尬的都没给程安礼打招呼，空气无声的凝滞了几秒，程安礼鸣旗收兵，语气俨然一副胜利者的调子：“走吧。”

他没有打算和秦越说话，刚刚两个人眼神只交汇一瞬，又很快错开，程安礼还是那副精英的冷淡样，转身先走，贺亭也不想在和秦越分辩，跟着走了。

秦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阻拦，也没有再说话，只待在原地，放任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