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趴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气息很轻,说话时牙齿略有不受控制地打颤,像小老鼠在吱声:“老、公。”

徐谨礼瞥了一眼,过乱的头发把她的大半身躯都挡住,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应了一声:“什么事?”

她用双手握在徐谨礼的脖颈上,恨恨念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

男人摸着她的手腕和手背,笑了声:“怎么不放过?大半夜的趁我睡觉骑我?”

说完之后,徐谨礼用手掌住她的脸,正经了些,把两边的头发给她拨开:“怎么回事,头发这么乱?”

女孩抬头朝他龇着牙,因为皱着鼻子,眼睛都弯成两道弧线,切齿明显比平时长了一些,脖颈上盘着一些细如丝线的青色痕迹,面色僵白。

徐谨礼坐起来去摸旁边的开关,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些。

开灯之后,女孩连忙低下头,挣扎的动作更明显,头发乱扭,甚至伸手去抓他。

徐谨礼正着急着她脖子上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别乱动!”

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这句呵止下安分下来,软塌塌地坠下,她两手攥着他的睡袍,坐在他腿上低着头。

徐谨礼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脸上倒是没有那些痕迹,就是面色白了点,另外眸色好像也有点不正常,有点发蓝。

徐谨礼检查着:“水苓,眼睛看得清楚吗?听力有没有问题?”

女孩又凶了他一下,在徐谨礼眼里毫无威胁度,把她快要像蛇一样抬起身子的头发按下去。

女孩嘤咛一句抖了下,他带上了点训的意味:“老公问你话,怎么不应声?”

这个人,怎么连鬼都不怕,还这么凶!

水苓瘪了瘪嘴,挤出几个字,老实答道:“……看得见,听得到。”

估摸了一下她过长的发,他又问:“头发这么长怎么回事,还这么乱,要不要剪一下?”

徐谨礼竟然还惦记着剪她的头发!

水苓气着抬头看他,徐谨礼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凶,她又怂了,垂眸慢慢地嘟囔着:“能收回去…不用。”

而后头发就慢慢变短,和原来一样长。

“行,现在把睡裙脱了我看看。”

水苓眼睛瞪圆抱着胸,把身体一侧:“你、你你你……”

徐谨礼看见她大腿上也有那种青痕:“你什么……快点…不然我亲自脱。”

水苓用指尖点点他的胸膛:“你不许凶我。”

“没凶你,只是担心你,”徐谨礼发现她现在这股孩子气还挺可爱,“我看看你身上有多少这种痕迹,明天带你去找关老商量商量。”

水苓正脱着裙子,听见他这么说,立刻把胳膊又放了下来,差点被除魔的经历让她怨念深重:“不行,不见老头。你不可以和老头一起欺负我。”

“我和他说过这件事,不会。”

“那也不行。我不要去。”

徐谨礼心平气和地舒气、点头:“行,那就不见。”

等她脱完衣服,徐谨礼看见她身上也有些地方有这种痕迹,但并不是汇聚一处而后放射状地张开,而是像一块块小蜘蛛网那样,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他用手摩挲着那些痕迹,问水苓:“疼不疼?”

水苓摇头:“不疼。”

那看样子只有外貌和脾性上的变化,倒是还好。

徐谨礼拿起手机,想起他问高辞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复:

“她可能是鬼化了。”

大概是猜到他会问什么,高辞又多说了些:“变回去之后不影响身体。就是鬼化后可能会产生一些伤害他人的不好念头,毕竟鬼是怨气聚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