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这样的事情做了太多,所以才会让人觉得迷惑。

水苓很难拒绝人,特别是徐谨礼。

她抬起双手张开要抱,徐谨礼就笑着把她抱进怀里,温声询问:“今天下午玩累了?”

水苓摇着头唔了两声:“还好……”

她低着头,拉着徐谨礼的右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骨骼起伏,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今天下午见到了一个人,她叫齐佳柠。她和我说您和她从小就认识,还差点订婚,但是您后来突然和我领了证,是真的吗?”

徐谨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不自觉皱着眉:“我不是和宋灼说过,让她离你远点吗?”

他紧接着解释:“我不清楚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但现实是我已经提前告知齐永钦转达他的妹妹,我并没有要联姻的意思,也没有给过她任何迷惑性的暗示,甚至从去年齐永钦的生日会之后就再没和她见过面。我也告诉过我的父母,我不会同意联姻,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同意。”

“她单方面不相信现实,完全将责任归咎于我,这是不公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你和齐永钦见面谈一下这件事,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谈话内容,你直接向他了解就好,我从以前到现在,真的拒绝过她很多次,但是齐佳柠都没当回事,像是永远长不大,这点我也很无奈。”

水苓没有抬头,看着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轻声问:“真的?”

还好徐谨礼面对这种事总是会特别注意,以防万一:“真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调取我办公室的监控,我记得在某个时段有我和她的对话,足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水苓又继续慢吞吞地问他:“……您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啊?就像您说的,万一这辈子的结果也不好呢?”

徐谨礼今天和宁屿谈了一番,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已经规划好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和她证明:“理由有很多,在我们的订婚仪式之前,我都会告诉你。至于结果,这是个概率性的事件,尽力就好。”

水苓很想问那句,最关键的那句,然而她说不出口。

爱万一是谎言,不爱更是切口。

水苓在他怀里纠结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您要不是因为生病,还会和我结婚吗?”

徐谨礼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不对:“是谁今天下午和你说了什么吗?”

水苓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少有的固执:“会吗?”

“在单向前进,不可回溯再来的时间中做假设,并没有意义。”

其实他可以撒谎,也可以哄她,但徐谨礼在晚上那次谈话后打算对水苓也真诚一些,不想再骗她。

水苓很努力地抿着嘴唇,低头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忍住了眼泪。

徐谨礼握住她的手,心中不太安宁,想再说些什么,听见女孩小声回应他:“我知道的,我知道您不会。”

她看着那只握紧她的手,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我知道我不特别,出身和您差了很多,长得也不算很好看,做什么都平平无奇……”

她每说一句,徐谨礼心里就堵得难受。

他头一次不想听她把话说完,不想听见这些。

徐谨礼垂首吻上去,在紧贴她的唇瓣时,尝到了咸湿的液体。他一触即分,吻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哄着问:“苓苓,到底怎么了,今天下午还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徐谨礼很少这么叫她,水苓心一软就会想起很多他的好。

可这不是对她好不好就能解决的事。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在重逢后,对于十七岁的一句回音。

其实她知道他们过去的交集,是基于他的某些特殊需要。也知道他那时候对她没什么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