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岚真答道：“看看，影子，今天有没有工作。”

“未经许可不得擅自离开红叶。”唐远山提醒道，说完又笑道：“不过，你居然还知道外面有影子这个行当。”

这一则规定对五十岚真已经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实验员。

“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或者......”

唐远山叫住他，试图继续问下去，却在五十岚真的注视下忽然止住了话头。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五十岚真问，语调没有波动，带着对指令的天然服从。

唐远山一时卡了壳：“嗯......没有。”

当五十岚真转身继续往外走时，他忽然开口：“等下，五十岚真”

五十岚真脚步停下，但并未回头。

“你刚刚说的‘以前’。”

唐远山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对自己低语。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这次过了很久唐远山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话，实验室里静悄悄的，明显对方已经离开。

唐远山看着实验室的大门，皱眉陷入沉思。

他握紧了手中的水杯，心中的疑问逐渐堆积。

但同时他的理智也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追寻答案的时候。

唐远山站在原地，目光仍然停留在门口。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中的水杯，发出细微的噪音。

明明对面那人只是一个“助手”，他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就像某个隐秘的答案正在他眼前，却始终无法触及。

“以前......”

五十岚真的话像一道幽暗的影子，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他抓着一些线索向上追索，却只碰到一片茫然的空白，像一条被截断的河流。

记忆的缺失不只是空洞，更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唐远山回过神，自己也许不该主动追问太多这个地方从来不允许多余的好奇心。

唐远山回头扫视了一圈，叹了声气，这才坐下开始研究桌上一箱子的功能芯片。

刚好之前换了最新脑部芯片的人体数据也生成了一批，怎么看今天的活都是个大工程。

本来就用不上改造人帮忙，唐远山闷闷不乐地想，一个改造人又看不懂这些实验数据，跟自己闹什么脾气。

半途休息时他接到了荒井凌打来的电话。

“荒井先生。”

唐远山简洁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进程。

“尝试加入了斑马鱼的脑部神经元结构，对神经网络和自适应学习方面有数据显示增强，不过最主要的自我神经修复还并不明显。”

“不错。”荒井凌顿了顿：“Vince，今天醒来时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唐远山想了想，又问：“从我进行手术到我醒来，过去了过久？”

“一个月。”荒井凌答道：“这么大范围地更换义体，你能在一个月醒来已经比预期早了许多。”

“没有因为我耽误什么吧？”

“我没有那么着急，红叶的首席研究员为我们贡献了如此之多，不等你醒来我就进行下一步，我也没不讲情面到这个程度。”

荒井凌说完，又问：

“还有，Vince，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我想确认一下，手术是否对你的记忆功能造成了副作用。”

不要被发现你还记得。

唐远山脑海里再次闪过这句话。

他这时发现自己好像摸清了一些规律，只有在自己试图回想起某部分记忆时，这句话才会出现。

“应该没忘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