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山撇开了话题：

“我之前没见过你。话说，你今年几岁？”

对方的语气终于友善了些：“七岁。”

唐远山想，看来是刚才问到了不想提起的事，才那么火大的吧。

“那我猜对了。”唐远山说：“刚刚我就在想你应该是隔壁实验室的，那一组的成员比我们这组晚启动一年。”

虞缙眨了眨眼，过了一会问道：“你呢？”

唐远山没明白他在问什么：“啊？”

虞缙又说：“你呢，名字。”

“我就说你说话冷冰冰的......”唐远山笑了笑：“唐远山。我的名字是唐远山。”

唐远山记得最开始虞缙的话比自己还少。

但是他们都一样，性格恶劣。

或者说，天生不能当好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哪怕是完全正常的话题，一旦话语经过他们两个的嘴，就一定听上去像是在嘲讽。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也算一种好朋友之间合得来的情趣。

而且他和虞缙都发现，他们的智力水平比其他人成长得更快。

这种感受大概是在人海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他们很快就变成了彼此唯一的挚友。

唐远山所在的实验组的导师，也就是荒井凌，并不忌讳把他们的DNA数据告诉他们。所以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数据里有90%的部分全来自于反社会人群。

唐远山早早接受了这现实。

和虞缙的聊天中他发现，虞缙那组的导师对这方面倒是不会提到多少，虞缙本身也一副对这方面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有很多方面很像，但也有很多方面完全相反。

比如类似于DNA数据这样的问题，唐远山觉得这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所以他想弄明白。

虞缙有些疑惑地问他：“明白了之后，能改变什么吗？”

然后虞缙说，他不在意自己的DNA都是来自于什么样的人的，他只希望自己这一辈子活得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实验室的规矩很多，他们只有休息时间可以见面。但唐远山偷偷跑出来过几次，给虞缙送点糖过去。

某一天的闲聊。

“缙。”唐远山问：“你听说过分化吗？”

虞缙正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他坐起身：“听说过，怎么了？”

唐远山说：“我听说，我这组里的所有人会被人工分化为Beta。”

虞缙差异道：“那么早？你们才刚满十一岁吧？”

唐远山又说：“我听别人说。荒井先生是红叶人体改造部门的，很喜欢我们这一组，所以就把人工分化提前了。”

唐远山的语气里听不出他的看法。

虞缙先说了自己的想法：“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唐远山愣了愣，反过来问：“你们的导师呢？跟你们说过这些吗？”

虞缙回答道：“分化吗？课上不都会讲吗？”

唐远山摇摇头：“不，我是说，人工改造什么的。”

按照规定，在明年他们才会在课上接触到义体内容。

初次见面时虞缙的手是断的，现在那里又长了一截新的，唐远山猜测那部分应该就是义体。

因为这事，虞缙是他们之中最早接触到义体的。

唐远山很聪明，也好奇，所以平时也会跟虞缙问问这方面的事情。

虞缙看着大厅中央很多孩子在那里抢吃的，犹豫了半晌。

“我们的导师......”虞缙带些纠结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义体什么的。”

后来唐远山想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时就反应过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