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经过精密计算后从培养液里生长而来的心脏。

当然不一样。

虞缙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孩子表达出来的感情那么莽撞了。

应该不能说是莽撞，是强大。

虞缙顿了顿：“之前那个Adams，还记得吧？”

颜樾点了点头。

“我昨天的情况再多来几次，就会变成他那样。”虞缙的语气不带有任何波澜地继续解释：“义体植入带来的最直观的后果，就是变成疯子，失去自我。这种人，ZERO里多了去了。”

“义体和神经系统的融合会带来精神上的负担。所以虽然义体是被人使用，但是它是会侵蚀植入者的大脑的。”

“侵蚀后的轻度症状是精神失控，慢慢就会演变成完全被义体支配。”

“Adams那样的其实算中度。到最严重的程度，会疯了一样地追求更顶级的义体，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

“最严重的程度我们一般是叫他们赛博疯子，赛博精神病什么的。”

虞缙想到颜樾还问了有关白老板的事，又说：“白老板的话......他反对这个也有别的原因。我知道的情况也有限，我只知道大概是他以前的搭档就是个极端追求高精度义体的疯子。”

“啊，对了，昨天我反应过激了，我不介意你问我事情的。”说完他便抬眼看向颜樾：“抱歉，Luksa。”

他注意到颜樾眼里好像闪过一丝痛苦。

随后他听到对方又问：“所以......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会觉得自己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是吗？”

颜樾的声音很轻，但又带着刺痛人心的幻觉。

虞缙先是愣住，然后苦笑着点头说：“对啊，如果之后我再陷入失控，如果那时候我是一个人在跟进什么危险任务，如果那时候不是像昨天那样安全.......要在这过程中死掉很容易吧？或者有幸活下来，慢慢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虞缙闭上眼睛，一瞬间觉得眼眶里有泪水，然后心里咬定是自己的错觉。

“白老板他一直都在试图保护我，我都知道的，他在保护我不让我也走上这条路。”

“只是还是可惜了吧，可能他的行动开始得太晚了吧。谁知道呢，也许他应该直接阻止我诞生在恒温箱里。”

颜樾哽了哽：“哥，你别这么想。”

“在我的角度担心这个很正常吧？而且......”

虞缙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被打断的方式是对方很强硬地凑过来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虞缙心想，好老套的堵话方式。

随后有些不太自然地又闭上了眼。

这个吻很明显带有安慰的意思，唇齿之间渐渐弥漫开乌木的草本气息，他从这种生物本能的安抚里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颜樾发觉脸上沾到了凉凉的液体，微微睁开眼确认。

不是虞缙的错觉，他确实是哭了。

“Luksa。”发现颜樾动作慢了下来，虞缙也停下来：“对了......有空的时候给我补个标记。”

颜樾愣了愣：“啊？”

虞缙话题换得快得让他有些慌神，眨眨眼后耳根子发红。补标记这种事情是能这样直接要求的么？

“拜托了，Luksa。”虞缙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疲惫地喃喃道：“我现在觉得，我可能比我想象中更需要你。”

不只是你在期待我留下，我也是需要你的。

就这样吧，拯救我。

第42章 第39章：亡灵节

清醒过来大概是在一个晚上之后。

他们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