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7......”白钰有些头疼：“怎么又是这个结果。”

“你晋级得挺快的，之前有人赌你得再等两个月。”

白钰偏头，看见荒井凌靠在自己实验室的门口，手里转着一枚战术匕首把玩，目光不带多少情绪地落在他身上。

白钰仰头喝了几口水，抬手擦了擦嘴角：“那要看谁赌的。”

他顿了顿，侧头瞥了荒井凌一眼，嘴角带上几分调笑：“如果是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赢一回。”

荒井凌轻笑一声，将匕首随手往腰侧一扣。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你呢？感觉如何？”

“正常发挥。”

白钰把手上的东西放回桌上，解开实验服的纽扣，动作不疾不徐，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微皱的深色内衬，袖口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液气味，声音淡得像是这一切对他来说都理所当然。

“所以你又是什么情况？”白钰忽然看向荒井凌：“你其实无所谓晋不晋级吧？”

荒井凌动作一顿，随后随口“嗯”了一声：“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

白钰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神带着点探究，半晌才缓缓勾起一丝笑意：“你不会之前在红叶这么久都保持着同一等级吧？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升？”

荒井凌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随口回道：“你升了，我当然得跟上。”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白钰微微一怔，看着他，试图从这话里判断出他的认真程度。

片刻后，白钰笑道：“你还真是坦率。”

荒井凌看他一眼，话锋一转：“听说你今天和军官杠上了？”

“谁告诉你的？”白钰反问。

“还能是谁？这么大的场面，不用人特意告诉我，整个训练营都在传。”

“哦。”白钰应了一声，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你的头发太长了，再不剪我都能给你扎辫子了。”

“你岔开话题的技术非常烂。”

荒井凌一边说着，一边找了把白钰实验室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撑着头，看着白钰手上还在捣鼓各种瓶瓶罐罐。

“你到底说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白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调整滴管的角度，将透明液体缓缓滴入试剂瓶，微微晃了晃容器，看着颜色逐渐变化，顺手在终端上记录数据，动作从容自若。

“军官在理论课上说，人类是低智能生物，最终要让位给更高效、更精准的智能造物。”白钰淡淡地说：“我个人反对这样的观点。”

荒井凌又问：“然后你就直接在课上反驳？当着一两百人的面？”

“是。”白钰答道：“我说，人类创造了智能造物，但智能造物无法真正代替人类。”

荒井凌语气平缓：“听着像是一个很正义的观点。”

“但我也知道，在红叶这是一个不该有的想法。”白钰勾了勾唇角，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被罚去后勤部干一个月体力活。军官说，既然我相信人类的价值，就先用劳动力证明。”

荒井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你倒是真敢当众顶撞教官。”

白钰耸耸肩，态度毫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他说的不对。”

荒井凌看着桌上的试剂发了会呆，过了几秒他又问：“所以你刚晋级，军衔还没捂热，就要被分配去干苦力？”

“军衔暂缓生效，等我回来再说。”白钰毫无波澜地回答：“这个惩罚也还可以解说。”

荒井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你要去后勤部的话，我是不是也该去点什么地方？”

白钰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变化，随口问道：“我被罚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