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反应，语气却有些不自然：“你一直盯着外面，这对于你来说真有那么好看？”

白钰闻言，终于收回目光：“难道不好看？”

“就一片黑而已，什么都看不到。”荒井凌声音含糊不清：“ZERO的外围，要么是战场遗迹，要么是废弃城镇，你以为能看到什么？”

“但总之比红叶里面有意思。”白钰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不明显的试探：“你呢？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

荒井凌指尖轻轻扣了扣操控杆，像是在整理思绪：“小时候去过。”

白钰微微侧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

“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荒井凌盯着前方，像是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那会儿我舅舅去南方办事，带上了我，但没让我下飞机。”

白钰轻轻“嗯”了一声，语调意味不明：“你别告诉我，你就只是待在飞机里看了一眼？”

荒井凌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然呢？小孩儿在那种地方能做什么？”

白钰没接话，目光仍然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琢磨他的态度。

荒井凌吸了口气，继续道：“当时就在舱里看着，下面灯光很多，但和ZERO的灯光不一样。街上有人，有商贩，甚至还有演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热闹的地方。”

他顿了一下，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我舅舅没让我下去，说那地方‘不适合我’。”

白钰低笑了一声，靠着座椅，语气随意：“听上去你还挺在意的。”

“倒也不是。”荒井凌轻嗤了一声：“只是小时候不太懂，觉得那里好像和所有人说的不一样。”

白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对未知的地方有点恐惧吧？”

荒井凌随即偏头看着他，语气带着点不服气的意味：“......谁说的？”

“你刚刚说自己小时候被关在舱里，看着自由城的灯光，却没能下去。”白钰头头是道地分析：“长大了也没再去过，连想去的念头都没有这不像是单纯的不感兴趣。”

荒井凌沉默了两秒，似乎有点被说中了，半晌才懒懒地开口：“行吧，就当你说得对。”

白钰笑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点促狭的意味：“你还有怕的？不是吧荒井凌，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荒井凌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把烟摁灭在仪表盘旁的烟灰盒里，岔开这个话题：“你要是真想去，自己跑过去不就行了？”

白钰低头笑了一下：“那不是找死？”

荒井凌重新靠回椅背：“那就别想了。”

白钰没接话，继续安静地盯着窗外，片刻后，他问道：“那现在呢？你现在也没再想过去看看？”

荒井凌愣了愣，像是没料到问题会再次绕回自己身上。

白钰的眼神还带着刚才的亮光，里面有好奇，也有某种淡淡的探究。

他的语气不重，像是在随口一问，可莫名地让荒井凌生出了一点被人看透的感觉。

“我？”荒井凌随手摸了摸操控杆，慢吞吞地道：“没想过。”

短暂的沉默后，荒井凌认命似的又说：“好吧，可能我确实是怕去陌生的地方。”

“那还真让我猜对了。”白钰笑道：“你说我回去后在红叶里给别人算命怎么样？是个不错的解闷办法吧？”

白钰此时嘴角的笑意没散，眼睛还是亮亮的。

荒井凌察觉到自己的耳尖有点热，难得地移开了视线。

片刻后，他低声道：“你是除了我舅舅之外第一个知道我去过南方的人。”

白钰先觉得惊讶，随即又笑得更愉悦了些：“那我是不是该觉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