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515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等待i515继续说下去。

但对方说完后便沉默了下来，大概是提到的这个例子是真的令他有些难过。

颜樾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睑，手指捏着饮料瓶，缓缓转动，瓶底在桌面上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沉默着，也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i515靠在椅背上，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

颜樾缓慢地抬眼，目光没有太多情绪：“没什么。”

i515眯了眯眼，没拆穿他，过了几秒，才慢悠悠地道：“有些事情，想了也没用。”

颜樾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模糊得分不清真假。

他松开手里的瓶子，手掌平放在桌面上，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冲动。

“你好像总是能猜透我在想什么似的。那现在呢？你觉得呢？我在想什么。”

i515没立刻回答，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缓缓开口：“我可没这么神通广大。不过，如果有人打算翻旧账，那最好考虑清楚。不是每笔账，都是能算清的。”

颜樾微微偏了下头，眉梢的弧度极浅：“......有时候，也不是为了算清什么。”

i515静静地看着他，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终于散了。

过了一会儿，i515伸手进外套口袋，指尖摩挲着什么，最终却没有拿出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i515语气里带了点警告：“别做傻事。”

颜樾没有说话，神色平静，像是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

i515看着他，停顿了一瞬，最后还是站起身，语调恢复了懒散：“算了，随你吧。”

颜樾没有回话，将饮料瓶里最后一点液体一饮而尽。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更快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同时，脑海里某个模糊的念头也开始变得清晰。

虞缙和白钰。他们的信息也在红叶的数据库里吗？

颜樾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似乎过于不自量力了，但他还是想试着冒一冒险，去删除红叶里关于虞缙和白老板的所有数据。

第72章 第65章：亲手赐予的死亡

颜樾足足花了两周，才找到一个可能的入口。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整个红叶数据库的外围架构翻了个遍，尝试各种可能的突破口。

他研究了红叶的权限等级、数据分层，还在几个未加密的子系统里翻找残留的访问日志。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这一切进展得......太顺利了。

顺利得不正常。

第一周，他伪造了一个低级权限，在数据库外围试探。

按照他的估算，红叶的防火墙应该会在毫秒级别检测到异常流量，并直接断开连接。但结果是系统竟然延迟了三秒，才触发警报。

三秒。

足够他看清系统的目录索引，足够他辨认出这条路径是通往哪个存储分区。

他在警报响起的瞬间立刻手动切断连接，屏息等待巡逻队的反应。

幸好，他的干扰代码成功掩盖了短暂的入侵痕迹，终端界面在十秒后恢复正常，他趁着巡逻队还未调整路线，迅速撤离。

可他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红叶的数据库远比他想象得要封闭和严密，以他的权限，别说是靠近，连试探的余地都不会有才对。

可他却找到了漏洞，甚至一次次正好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