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完成注意力测试，时间限制：90秒。”

屏幕亮起，数字和符号以极快的频率变化。

颜樾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手指迅速放上操作面板，紧盯屏幕上跳动的图形。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还在攀升，那种压迫感让他如芒在背，但他并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快点结束.......”

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手指却因为不适而微微颤抖。

气味愈发浓烈，像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颜樾屏住呼吸，胸口的压迫感越发强烈，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正缓缓滑落

满脑子就之声一个想法，赶紧结束。

颜樾能想到为什么自己的反应如此巨大，必然和他们之间的永久标记有关。哪怕是现在他快要顾不上自己现在的处境的时候，他也只是担心分别之后虞缙会不会因为信息素而感到难受。

“目标图形识别完成。任务完成率：100%。用时：57秒。”

那股甜腻的信息素气味终于开始减退。

颜樾松开手指，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了一会儿，胸口的闷热感迟迟散不尽。

舱门缓缓打开，冷空气涌了进来，带走了舱内最后残存的气味。

颜樾站起身，额头上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腿脚也发软，有些辛苦地走出了气室。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指尖轻轻按压着腺体的位置。

那地方一切如常，但他心里却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刚才的信息素模拟只是实验室的产物，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颜樾闭了闭眼，喉咙微微发紧，他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是一缕散开的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哥，我想你了。”

走出气室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i515。

对方脸色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好，但是还是带着一贯的微笑。

“看上去你的情况还不错？第一次训练就做到这种程度，不容易。”i515笑了笑，低声说道。

颜樾还是没完全缓过来，喘了口气：“还行，你呢？

i515故作神秘，靠近颜樾的耳机边，语气从容不迫地答道：“控制恐惧，也包括控制自己的一切本能。”

听着像是在炫耀。颜樾没再说什么，他的脑海中却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他头一次看清了i515的长相，一张看着令人安心的脸。

他穿着简单的浅灰训练服和略旧却干净的白外套，总让周围的冷色调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颜樾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问出了口：“你是谁？”

对方也回答的很干脆：“我是i515。”

颜樾又补充：“不是，我是说‘你是谁’？”

i515想了想：“硬要说的话，我是机械暴乱事件之中的‘幸存者’。”

颜樾摇摇头：“名字，我是在问你的名字。”

i515也摇头：“我不想说，你也一定要问吗？”

颜樾思考了一会自己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我应该认识你吗？”

i515像是被问懵了：“你这人问的问题真有技术，一般人可能连你的问题都听不懂。”

颜樾这才回过神，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抱歉，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之前就认识你。”

第69章 第62章：量子记忆

四个月前。

昏暗的灯光洒在桌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白钰站在房间中央，双手抱臂，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