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椅里的林舒昂似乎感受到了蒋恪宁的存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白色吊带睡裙的一边从她肩上陡然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半边肩头?,蒋恪宁喉间一滚,定了定神?,林舒昂却看破了他?的渴望,手?指微微一勾,蒋恪宁一怔,然后俯下?了身。
林舒昂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蒋恪宁微蹙的眉头?被她抚平,然后轻轻地扯了扯他?的领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像触电了一般让人酥麻,“我困了。”
蒋恪宁再看她,林舒昂把玩着?他?的领带,眼里满是狡黠。
《婚礼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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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宁青梅竹马篇》
明烛天南
1996年夏天, 六月、北京。
胡同里的老榆钱树上阵阵蝉鸣,四月初刚开过春,榆钱长?得热闹, 吃榆钱的日子拢共也?就这么几天,过了这些日子,榆钱树就抽出了树叶, 一眼望去绿油油的。
今天这蝉鸣叫的让人莫名烦躁, 空军大院那?会还没有搬迁,九几年的时候住的真是家属大院,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平房配着台阶, 走?路都要注意着点儿。
“恪宁!恪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叫唤, 叫唤的人没有得到回应,脚步急切了一点, 往院子里直冲。打头的一个个子明显高出一截,后面那?个矮了半个头,跟在高个子后面“蹬蹬蹬”也往前跑,嘴里也?叫唤着:“恪宁!恪宁!”
正是十二岁的靳卫空和十岁的赵江川。这时候靳卫空还没有改名字,还叫靳仰弛。
偌大的一个房子,没有父母在?,爹在?部?队忙的焦头烂额,妈跟着文工团出差,只剩下蒋恪宁一个人在?家,所以两口子合计了一下,准备把蒋恪宁送到住在?总后大院的爷爷奶奶哪儿去。
从公?主坟开始往西, 一字排开,直到玉泉路, 串联起了占了北京半边天的部?队大院,再往西几步路,就是八一湖,老中央电视台就在?隔壁。
让蒋恪宁从空军大院去总后大院也?不算太?远,最主要的是有好几个月看不见爹妈,蒋恪宁从小没有离过爹妈,爷爷奶奶再疼,那?也?是隔着辈,说到底还是有点儿不习惯。
这个决定做的很快,文工团出差演出的令一下,当天蒋父就做了决定,大手一挥,蒋恪宁就要卷铺盖换地方。
他心里太?郁闷了,觉得他爹他妈一点儿不关心他的身?心健康,他都十岁了,怎么着也?能?够独当一面了!一个人住两个人又怎么不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说,他爹又不是从部?队不回来了!这事儿让蒋恪宁在?床上躺着半天没想明白,打着滚翻来覆去,没一会额间?就冒出了大汗,这会儿知?道消停了。
“干嘛呢你!”靳仰弛轻车熟路地摸进了蒋恪宁的房间?,发现这小子躺在?床上跟晒了十来天往外?冒盐粒子的咸菜似的,躺在?凉席上一动不动,床尾放着一个小风扇,呼呼呼地吹。他这幅模样实在?不对劲,靳仰弛眉头一皱,探着脑袋过去盯着看了看。
赵江川愣头愣脑,眼珠子一转直接伸手往他人中探了探。
靳仰弛骂道:“睁着眼呢!人死了能?眼珠子这么转吗!傻蛋!”
赵江川讪讪收回手,然?后往拉了一把椅子,往蒋恪宁床边一撂下,往上一坐,用脚踹了踹床沿:“干啥呢,恪宁。”
躺在?床上的蒋恪宁终于翻了个身?,气?呼呼地坐了起来挠了一把鸡窝头,撇了撇嘴:“我要去总后大院儿了!”
靳仰弛奇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总后的都贼有钱,知?道那?德产的巧克力吗,人一出手就是一整盒,随便吃。”
“真的假的,恪宁,给我带两盒。”赵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