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出去逛逛?晒晒太阳?”邓安绍已经起了身,将衬衫往下扯了扯,挺括的白衬衫被林舒昂一蹭,现在印痕叠生,好在他不是那么在意外在的人。

林舒昂摇了摇头,“不想去。”

“行,那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邓安绍不拖泥带水,拿了车钥匙,给她?又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进?了卧室才慢吞吞地出门?。

临走前,又接了一个电话,邓安绍从最开始的无奈,变得越来越生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怕林舒昂在房间里听到?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等他到?了楼梯间,声音顿时拔高:“您还嫌她?过得太舒坦是吗!”

电话对面也默了一阵,只有?一个听上去还算温柔的女声,略带着强硬,商量着说道:“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不行。”邓安绍斩钉截铁,在说完之后立马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绿皮火车啷啷当?当?地停靠在了终点站,下车的人比上车的少了几?倍,只剩下零星几?个。这熟悉的站台,有?些破旧的建筑,都是蒋恪宁记忆中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他出站的时候给林舒昂发了一条消息,报了一个平安。等他被接到?之后,手机暂时就会被收起来,用不了了。

面前晃过的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归家客,军区牌照的大吉普就停在出站后不远处的马路上。这边大多都是朝鲜族人,也有?不少上几?代迁居过来的汉人。

蒋恪宁上了车,开车的是个愣头青,看上去也是刚过来没多久的样子。首长只是说去接个人,小伙子下意识就觉得是个大人物,后来看见蒋恪宁之后还为他的年轻狠狠震惊了一把。

称呼在嘴边打了个转,凭着兄弟间的关?系网知道的小道关?系,让他犹豫不决地叫了一声:“营长?”

蒋恪宁也是一愣,在后座上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小愣头青。他上车前明?明?记得这个人他没有?见过,难道是他记错了吗?

可?一看后视镜,又确确实实没有?见过。

“嗯。新来的吗?”蒋恪宁接了话茬。

小伙子见没叫错人,整个人变得尤为兴奋:“是!是!新来的,来了之后就听见了您的事儿,我们都很佩服您!”小伙子极具话痨天赋,几?句话就跟蒋恪宁聊了一个自来熟,将他走后营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其中夹杂不少个人情绪。

“听说那时可?危险了!”小伙子津津乐道,眉飞色舞:“冯哥就差一点儿就被‘那伙人’给毙了,是您一枪直接爆头,救了冯哥一命!”他唾沫横飞,将那时的险峻放大了好几?倍:“冯哥说他当?时一抬头,面前那人脑浆和鲜血混作一团,又恶心又刺激,那人临死前眼?睛还睁着,看着您。”说到?最后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蒋恪宁也只默默地听着。

这是他来延边两年的事,那会接了任务带了人出去,没想到?他们人远比自己的人多,子弹没有?太足够,但最后差点肉搏,以命换命。

冯哥是冯舜宇,他之前的副营长,那时候也确实千钧一发,蒋恪宁没有?别的办法,与其说是殊死一搏不如说是赌了一把。

后来冯舜宇被救,蒋恪宁带人休整,第二天一锅端,只是代价是损失了一个兄弟,年龄最大,比蒋恪宁还长五岁,那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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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整个营氛围都极差,甚至有?人因为这件事去了好几?趟军医那儿做心理咨询。

目光一错,车已经经过了烈士陵园,雪松棵棵挺拔,亭亭如盖。

只一个交错的时间,车已经驶了过去,蒋恪宁回过头,只看见路过的一辆辆车。

小伙子在后视镜悄悄看着这位年轻的军官的动作,心中仍有?好奇,“您是在看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