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连带着这场格外突兀的暴风雨,所有变化都只是一种巧合,是我自?作多情了吗?张添一那?厮也真就绝情到?没有给我留任何引路,不在乎我这个老弟死活了?

我没泄气,只是费解,索性又停下来,再次尝试捕捉那?股微弱的气流在不在。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如果没有那?些寄生的树根,我多半早就已经淹死泡烂了,手掌上才感到?近乎幻觉的吹动。

还?是在脚下,而且越来越微弱了,弱得?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吹气一样。

那?是什么?,底下有个空腔或者地裂吗?那?为什么?会变弱?

此时?没有线索可?寻,我再次下潜,因为水压就感到?整个胸膛和肋骨都包裹着一种隐约的压迫,知道不能过久耽搁。

这一次,比幻觉更轻微的,一点青色晃过我的眼睛,立刻消失了。

同时?,那?种从上而下的气流也再没有踪迹。

我按着在深水水压中逐渐不适的胸膛,镇定下来,先自?问自?答了两个问题。

第一,目前这些还?和陷坑有关吗?

答,应该没有。因为之前在岸上,我和我哥都互相喊过姓名,没有任何人突然暴毙融化。

既然陷坑和岗亭给我的感觉像是盲人在房间中摸索大象,那?么?现在如果又有新的怪谈,给我一些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和错觉,那?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前车之鉴,我最好不要把之前总结到?的任何规则盲目套用进去,最好是把自?己当做一张白纸。

第二,有没有可?能,在我眼前的,就是那?块“石头”?只是它发生了一些我一时?间还?没有察觉的简单变化,反而被我过于复杂的思绪带偏,以至于忽视了?

来吧。

重新冷静的我对自?己说,试一试就知道了。

好消息(第二更)

我的试验方?式非常简单粗暴, 就是提起硬度堪比板砖的矿灯到处敲敲打打,只当自己是个啄木鸟。

既然那块无比庞大的巨石十分酥脆掉渣,我就只管闷头破坏就好了, 哪里能被?我砸出?一堆粉末,想?必就是巨石的一部分。到时候我按图索骥,总能找到当初我哥破开的那个半人高的缺口。

很快, 我就潜到了刚才疑似发现青色的位置。

但矿灯的光芒打出?,挥动, 下方依然是空荡荡的。

我心觉不妙, 立刻有点心理阴影, 想?起了那?条坑爹的陷坑地道。但很快, 非常微小的青色就再度闪了一下。这次我可?以确定, 就是在正下方?。

别是下方?还有下方?,我内心腹诽, 打量了一下,然后反手摸了摸后脑勺供氧的“小辫子”已近乎绷起, 确定自己只能继续再下潜一段距离。再远就只能冒险拔管憋气?了,但以我毫无潜水技能的旱鸭子身?板, 拔管后憋不了五秒钟基本就是无声沉底。

我左右看?看?,索性选了一根看?起来柔韧性还可?以的树根,从那?堆杂乱交织的树网里仔细剥离出?来, 当作绳索使。

这个过程花费了我一些时间, 主要是我不得不频繁抓着树根往上攀爬喘息片刻, 减轻一些水压带来的窒息感?,免得自己因为内外压差太大导致器官破裂出?血。这里不比陷坑, 我想?我这次如果?受伤,大概是没有那?种作为胎儿被?母体看?护、始终只是“轻伤”的权利了。

等到把那?条树根剥出?来, 我就绑在矿灯上,再捆上我脱下来的外套增加负重,往脚底下抛去。

这次没有什么幺蛾子,矿灯砸下去很快激起了些许粉末,明显是撞上了实物,同时那?点青色果?然就又是一闪。

我一时间无比困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