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算了。”

“喂,头顶上的?亲妈。给您买一送一,死胎:闫默,周听卯。”他短促说。

“咚。”

头顶母体的?目光猛然落下?。

远处不知何?处,一声尖锐地哀嚎挣扎着响起。完全同步的?刹那,闫默融化。

作?为保护胎儿的?坚定守卫,母体捕获并清除了窃取养分的?墙中鼠。

可怖的?光亮消失了,我曾经体验过一次的?,那种难以?抵御地困倦袭来。

接二连三的?倒地声,所?有合格的?“胎儿”都栽倒入睡,进入了本次平安夜。

被人为掩盖上一层温和轻纱的?童年就此中止,分娩的?恐怖剧痛要到?来了。

香甜而安然的?睡意中,我的?眼泪猛地流了出来。

温暖的?腥黄羊水把我们淹没。

接着,随着阵痛和挛缩,陷坑的?四方边界开始不停回缩。腹部?一痛,连接着我们的?脐带地道向我扑来。

虚幻又切实地,我感到?某种饱足从四边八方而来,我回到?了那截困住我的?地道之中。

上或者下?,就像一开始我感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我曾经看到?的?一段话。

那是一位作?家说过的?,他说,人在平原上行走,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堵墙是什么?

是死亡。

此刻的?我终于绝望地认识到?,是的?,这就是死亡。

作?为还?未出生,等待分娩的?胎儿,我在死亡中必须再一次等待,等待并不存在的?时间流逝。

我前所?未有虔诚地向所?有不可知的?存在祈祷,祈祷这个平安夜后的?白天和夜晚,我们还?能在陷坑中活过来,哪怕是作?为真正畸变淘汰的?泥中祟。

不要幸存,不要完成最后的?分娩,不要就此结束这场噩梦。

我深呼吸,把手向眼前濡湿的?墙壁伸去。

无比粘滑的?墙壁中,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融化被吞食了,仅剩的?只有一些还?没被消化掉的?金属碎片。

它?们就镶嵌在墙体的?泥土中,和我们在地道里发现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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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我的?睡袋已?经消失了,我又摸向背后,果然摸到?了一开始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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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对自己说,不要忘记。摸出背包里的?耳机,对着耳机轻轻叩动了一声。

我知道,在莫比乌斯环的?那一头,那个同样被困住,在陌生环境中紧张的?自己,一定能够在某个时刻听到?这个暗示,配合我重新?开始这场孕育游戏。

“高六,野猫,听我说。”

队伍频道的?电流声沙沙作?响。

我定了定神,平静地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足够幸运,这是不是第一次分娩的?循环。我也不知道,之后我们会不会重新?变回白纸,遗忘已?经见证过的?一切。”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我赌一把。”

耳机里轻轻敲了一下?,高六冷冽地声音在里面平静地回答我:

“我什么时候跳下?去?”

我勉强笑了一下?。“万一猜错了没循环,你?可就摔死了。”

“嗯。”

“那么……”我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高六和我们都不一样,她有自我痊愈的?特?性。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她在“营地”上就能看到?我们溺死在羊水里的?画面。